“还可以再好看一点。”岁雪手腕一转,掌心朝向脚下的栈道,源源不断的星蕴飞出掌心,片刻之后铺满整条栈道。
脚下的路也成了天上的星河。
虚渺而神秘。
沈纾星皱了下眉,抓住她的手腕:“可以了,不要这样消耗灵力。”
血煞命格并未破解,的确不该这样劳损身心。
“我乐意。”岁雪笑着说。
沈纾星有些意外。他默不作声观察岁雪多年,知道她有任性的时候,但这是头一次知道她会光明正大的表现出任性的模样。
岁雪平时总是笑着,沈纾星看了许多年,有时候会怀疑那其实只是她的一个习惯,毕竟世上真正能令人开心的事情根本不多。
但此时此刻他真真切切地从她明亮的双眸中看出了放松快活的情绪。
“我没有想到今天能通过绪语洞的试炼。或许是因为这个试炼秘境很简单,也可能是我的确变厉害了一点点。”岁雪快步走在星河之上,声音如晨间的鸟鸣般清脆婉转,“但以后一定是第二个原因。
那轻快的背影令沈纾星也看得愉悦。
“岁雪。”他突然叫住她。
沈纾星目光描摹着她的脸,不同她绕弯子:“永安城被攻破后,你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装作不认识我,是你不愿,还是受人胁迫?”
岁雪明显愣了愣,盯着沈纾星那张严肃的脸看了好半晌,闷笑了声:“原来你关心我,是因为认错了人。”
沈纾星微眯了下眼。
“我不知道什么永安城,在来到云城之前,我没见过你,也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故人。”岁雪眸光清澈,认真坦诚的模样让人不自觉深信她说的话。
迎着沈纾星探究的目光,岁雪抬七恶群一五二二气无二八衣整理本文欢迎加入手压下被夜风扬起的发丝,笑音轻柔婉转:“沈纾星,倘若我真是你关心的那个人,一定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可惜我这个人运气一向不怎么好,抱歉了。”
“那或许是我认错了。”沈纾星收回目光,与她漫步往前走,“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岁雪比了个数,轻声说:“我来自商留,没记错的话,从三岁开始,就住在商留了。”
刚逃离不久的那段漫长的日子又重现在岁雪眼前。
鲜血与白骨铺出的生路。
灵脉觉醒前,日复一日被关在黑暗潮湿的房间里,恐惧与呼救都是徒劳。
因为只是回忆起来也觉得太过痛苦难熬,岁雪放任它们变得越来越漆黑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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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崖上,星光熠熠生辉。
林月河在万化的双槐林站了半个时辰,斜上空亦有一张星图似巨幅画卷展开,如凌风崖上的复制品。
“不是见天地。”林月河右手在眼前一挥,那张星图就消失了,她回头看着季安,疑惑又不开心,“也没听说过万化有复制星辰的术法,她到底在练什么东西?”
季安修的是道生,对此更一窍不通,在林月河非要逼他说个所以然的目光之下,不确定道:“无上者都有自己独创的术法,山令应该也会教她。”
林月河一听就更恼了:“我现在都想不明白,山令尊者怎么会收一个废物为徒?难不成教一个废物还能教出成就感?”
“她既然被无上者看重,想必是有过人之处,不可能是真正的平庸之人,小姐还是不要轻看了她。”季安犹豫之后还是说出了口。
“季安,出了明月州,你倒是学会教我做事了。”林月河哼笑出声,趾高气扬地看着他,“我爹只是让你照顾我,不是让你管着我,怎么,你这就先把自己当明月州未来的州主了?”
“不敢。”季安垂眸掩下眼底阴霾,避开她的目光。
“知道不敢就好。”林月河嫌恶地睨了他一眼,双手负在身后,脚步轻快经过他身旁。
季安扭头:“小姐要去哪里?”
“去找江妄。”林月河尾音拖长,有一丝不耐烦,偏要提起江妄,“白露生的余毒还没完全消除,我得给他多送些秋草结过去。”
服用白露生之后,体内就会残留毒素,用的次数多了,会对心智造成极大的伤害,需要用一种名为秋草结的飞虫来消除。
秋草结原本出自明月州,其他地方的一些异生之人也能培养出来,不算难得。真正难得的是用来喂养秋草结的八叶莲。
江妄为了不在沈纾星的剑下输得太多,令他刮目相看,已经用了好几次白露生。
明月州州主之女林月河,恰好拿得出足够多的秋草结,可以让向来嚣张随性,脾气古怪的江妄听几句她的规矩。
季安扬声道:“程湛如果知道有人凭着一张与他有三分像的脸,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小姐的亲近,该觉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