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一向话多的小丑一句话也没多说，他不知手里何时拿到了一根还沾着未干血迹的长鞭，稻草人蹲在布鲁斯旁边，强迫着他吸入了喷雾。
漫天蝙蝠在男人面前环绕，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但在小丑把鞭子挥舞道米兰达脸上之前，布鲁斯仍旧强撑着力气站了起来，一把将在空中打出响声的皮鞭握到手里，血液顺着掌边滑下。
意志力一向顽强的蝙蝠侠缓缓抬头，但还未等他说出任何一句话，发出任何一个字眼，他突然就感觉到有冰冷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额边。
他看着面前狞笑着的两名罪犯，即使处于幻觉之中，他也能清晰的分辨出来面前的事物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比如他额上那冰凉的触感，就是真的。
而这个方向，这个角度，拿枪对准他的只可能是一个人——
这是米兰达第一次对于握枪产生了恐惧感。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挣脱了桎梏手里握上了枪，动作还十分迅速直指爱人的太阳穴，尽管一直努力的想要抽手离开，但身体却不受控制。
小丑的笑声越来越大，他站在布鲁斯的面前，看了看男人又看向了米兰达，稻草人在不远处鼓起了掌。
“宝贝，”小丑突然绕过布鲁斯牵起了米兰达的另一只自然垂下的手并虔诚的在什么落下一吻，他带有疯狂的眼神看向她，“动手啊，我亲爱的米兰达，你把这是死蝙蝠带到这里来不就是想亲手解决他吗？”
不是的……
米兰达想要停下自己那个移至扳机上的手指动作，她疯狂的的在心里呐喊，想摇头也做不到，身体早已不受控制，唯有眼角流下的泪才表达着她内心真正的感受。
不是的，她这么在乎布鲁斯怎么会想亲手解决他。
小丑的低语还在继续，他像是恶魔一般在蛊惑着女人，“你说过你拿起枪就是为了一朝可以毫不费力的将他杀掉。”
“你说过的，你恨他，你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不是的，米兰想要摇头大声的否定小丑的话。布鲁斯这时候已经不怕危险的将头转过来面向了她，往日盛满宠溺和爱意的眼里都是失望和难以置信。
不是的……
当初她刚到英国读大学就凑着潘尼沃斯家族后入的身份加入了王牌特工的招新队伍中。
她在那里第一次拿起了枪，第一次运用格斗技术将身为教官的哈瑞打败，第一次出色的通过考核，第一次拥有了一份正式工作，第一次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拯救了世界。
她曾经活在父母爷爷庇护之下，后来他的小伙伴布鲁斯失去了温暖的家。从八岁到十八岁，米兰达陪着他走过了孤立无援的一段日子去，遭受过校园暴力也被人堵在巷子里看他挨揍而无能为力。
每一位加入王牌特工招新训练营的学员都要填写一份表格，表格的最后问题是“你为什么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而奋斗”。
别的学员从个人理想到国家主义写什么的都有。但唯独米兰达只龙飞凤舞的写上了几个单词。
“为了他喜欢的城市，为了布鲁斯·韦恩。”
寥寥几字，是她至今未变的理想和追求。
而这双磨出枪茧的手掌，从一开始就是以保护布鲁斯为目的而开始握枪的。
她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小米一直都把布鲁斯的理念当做自己的奋斗目标，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他单打独斗。
第77章 第 77 章
“别担心, 我会让水里的鱼群……还有亚特兰蒂斯的族人们帮忙寻找留意一下德古拉鹦鹉的踪迹。”
约莫十几分钟之前，亚瑟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抬手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身上大片的神秘纹身来，径直走向一旁的白木桥向下跳入了海里, 不知所踪。
而现在在索尔和布鲁斯别无他法, 安静等待了十几分钟之后，亚瑟终于带着听来的消息, 重新冒出了海面。
“他在奥姆的寝宫里。”亚瑟慢慢从海里走上岸边, 身后还跟着出现了一个红色头发的窈窕女人, 穿着奇怪, 看上去应该是亚特兰蒂斯族的特殊服装。
“湄拉。”这个红发女人短暂的自我介绍了一句, “我来是帮助你们成功进入海底的。”
确实, 先不说布鲁斯。哪怕身为阿斯加德神族的索尔也不能轻易在深海里行动自如，他们的确需要亚特兰蒂斯族的帮助——至于亚瑟, 他早就说过他不承认自己体内属于母亲那一族的血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大概是到了要涨潮的时间，海风也越刮越大，将他们的衣服都吹了起来。
布鲁斯沉默半晌, 抬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意在沙滩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