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媻说完,拉着不知道呆滞了多久的谢二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回头了一眼,心想孟玉这边估计靠不住,
孟玉铁定还是要反抗,虽然反抗或许不会成功,但只要孟玉有反抗的行为,上面和所有知情者都会把原因归结与他的身上,然后找自己麻烦。
所以自己和谢尘在一起的事情或许得继续下去,一直持续到刘小姐和孟家的事情告一段落为止。
倒不是顾媻希望孟玉和刘小姐结婚,他只希望任何人都别耽误自己,别人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不想知道,跟他没关系了啊。
他是如此冷漠,一旦触及到自己利益就浑身刺都炸了,跟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出去的时候,竟是主动拉住了谢侯的手。
但又想起来自己没有和谢尘商量,就假戏真做,也不知道谢二心里到底怎么想他。
顾媻起初想,谢尘能够答应陪自己演戏,有一半的原因是真的心爱自己,另一半估计是也希望孟玉不要做傻事丢了全族性命。
谢尘的的确确是个正人君子,自己刚才却害他进入了那样的道德险境。
顾时惜总觉得挺对不住谢尘的,这人是个二傻子,总说名声对他不重要,可顾媻记得,自己当初帮谢尘挽回名声后,谢二走出门去都潇洒多了,到哪儿都有人夸他是大孝子,还弄得谢二很不好意思,满目都是受宠若惊的快活。
“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小顾大人忽地说。
“嗯?对不住什么?”谢侯面颊还绯红着,总觉得耳朵里还再嗡嗡作响,他还以为今天要被打一顿,这无所谓,他都做好准备了,谁知道是这样。
顾媻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说‘就刚才我亲你’这句话,于是干脆也摇了摇头说:“没事儿。”
谢二心中还在激荡着,半晌才回过神来问:“所以他信了没有?不过他怎么没打我?”
“估计是不信。”
“我们都那样了他都不信?还要怎么样啊?”谢二自己随口说的话,结果说完就后悔了,好像是在暗示小亲戚要多做些什么似的,他怎么说这种骚话啊?!忒不正经了!
“谁知道……估计……要麻烦二叔多给我些时日,咱们日后要在外面当真维系这种关系,为难二叔了……”小顾大人这话是真心的,为难谢二了。
“一家子说这种话做什么?同我客气你觉得很舒服是不是?”谢二冷淡摆了摆手,说,“以后别同我说这种话,我听着难受。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知不知道?”
“知道……”顾媻在心中感慨着,忽地心生怜悯。
他想,自己何必利用谢二的真心做假结婚的戏码呢?
他们亲也亲了,在什么地方都做一对出现,这和真的好似也没区别,干脆假的变真的算了,这样说不定还能彻底撇清和孟家的关系,让上面知道自己已经很识相退出了。
不不不,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小顾大人忽地轻轻蹙眉,怀疑刚才居然打算假戏真做的自己是被恶魔控制了思想,他刚摆脱一段麻烦的关系,可不能轻易再陷入到麻烦中去……
不过说实在的,刚才谢二说的很对,谢二在乎的人基本都没了,母亲虽然还在,但是成日礼佛,什么都不管,所以整个侯府相当于就是谢二说了算,自己跟谢二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啊。
等等,还是不对,自己根本不清楚谢二愿不愿意,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真是有些脸大,之前谢二完全没对自己表示过喜欢,至今也都是打着帮忙的口气来的,人家指不定心里真的觉得帮孟玉比帮他重要呢。
而且,身为朋友,比情人更舒服。小顾大人目前如是觉得。
顾时惜还是头一次这么想东想西,最后等今日状元宴结束,回府去时,顾媻才豁达地把这些情啊爱的抛之脑后,只问了谢侯一个问题。
届时谢二正双手背在身后,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媻绝想不到四个时辰过去了,谢侯还在想那个吻。
“二叔,你觉得刘小姐跟过来,是想通了,打算和孟三成亲了?”
谢二敏锐的发现小亲戚现在没有对孟三使用昵称了,虽然对自己依旧做二叔这样显老的称呼,但是这一发现真是十分痛快。
就孟玉那样说到无法做到的人,怎么最开始不去考虑这个成婚问题,就随意许诺?
怕不是总说这些话,害小亲戚当真相信他们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才被哄骗在一起的。
——孟玉怎么是这种人?以前怎么看不出来?
谢二还当真没有审视过自己的这位好友,从前做兄弟,都是一起疯一起闹,在一起快活就够了,家里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半分关系,纯是开心才在一块儿,也的确有‘物以类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