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之前她请假回村子的时候,莫月是知道她和路青雪冥婚的事情吗?
莫月知道当她和路青雪是朋友这件事被韵春知道,韵春会想什么,她淡淡道:“我知道你和青雪被订了冥婚,但我也是之前去看路阿姨时知道的。你之前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韵春:“…嗯。”
莫月:“解除了?”
韵春睫毛扑闪了下,笑道:“大老板,我可能知道Merry为什么绝食了。”
话题转的生硬,偏偏还是莫月关注的问题,莫月只能顺着她话问:“为什么?”
“可能是我家的鸡胸肉比较好吃。”
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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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韵春没有骑车,为了少等几个红绿灯,她选择了打车。
只因她想快一点回家。
家里,有路青雪在等她。
回住所的路很窄,车子不好转向。车子只能停在老城区的路口。
韵春下车后,无意瞥见了云后的一轮弯月。
让她想到了今日所见的路青雪。也是这般朦胧。
想到路青雪,韵春匆匆收回视线,没再去欣赏月的美幻,而是踏上了回去的路。
凌晨三点的老城区,并不像市区里那么热闹,没有车水马龙,没有霓虹灯,街上甚至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路边十几米一个的路灯,白炽的灯光下蚊虫飞舞。
一条街空寂寥寥,唯有几声狗吠让这条街多了丝生气。
路过堆满垃圾的垃圾桶,会看到几只流浪猫在里面翻找着食物,它们可能饿了一天,就靠着夜深人静不会被路过的人踢来踢去寻找着饱腹的粮食。听见人的脚步声,它们警惕地喵叫一声提醒伙伴们离开,然后跑到了远处只供一人行走的窄巷,藏匿于黑暗。
韵春朝着窄巷看了一眼,然后拎着包,快速往家走。
对于它们,韵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打扰。
不去打扰它们的生活。
她无法怜悯它们。
因为之前的她跟这些野猫,无异。
没有家,什么都没有。
至于现在,她是要往家里赶,可如果家里没有等她的,那她一如之前,没有家。
房子只是居住所,是流浪的她暂时躲避风雨的钢筋水泥。
是任何形容,唯独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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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的灯是声控的,电压不稳,轻快的脚步声是叫不醒它的。
又是凌晨,怕吵到邻居,不能大声咳嗽或者跺脚。每次回家,韵春都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为自己照着路。
今天亦是如此。
只是在到家门口时,韵春关掉了手机灯。
在楼下,她看见自己家里的灯是暗的,没有开。这没什么,因为韵春发现每次她到楼下,家里的灯都不是开着的,而等她到了家门口,门打开,里面的灯光就如同极乐世界的光,亮晃晃。
韵春关掉手机灯光是想从门缝看家里有没有光泄露,结果门缝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韵春摸了下鼻子,有点尴尬。
她拿出钥匙,打算开门,却在要是碰到锁芯时缩了回来。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又在快要碰到门时停下。
韵春:“……”
她在纠结什么啊!
这是你自己住的地方,还怕什么?
怕用钥匙开门后看到的是黑暗?怕敲门后没有回应?
韵春站在没有灯光的门前,黑乎乎的,和野猫跑入的那条窄巷一模一样。
野猫们等待的,是人走之后它们再小心翼翼地跑去垃圾堆找吃的。
而韵春等待的,是——
不等韵春想,她面前的门,
开了。
吱呀一声响,
屋子里灯光崭亮。
她暂时不用流浪了。
路青雪扶着门框,语气稍带疑惑:“今天怎么早回来了?”
早了十几分钟呢。
小家伙是把自行车蹬成风火轮了吗?
就这么一想,路青雪笑着问:“打车回来的?”
韵春低着头:“嗯。”
真奇怪啊她。
明明期待着回家能看到一片锃亮灯光,可为什么在门开的瞬间,她就立刻低下了头?是光太刺眼么?是她不敢拥有么?所以只敢用余光去看门框之内的光亮。可是呀,光丝毫不吝啬地挤出门框,照亮了韵春所站立的黑暗地面。
路青雪扶着门框等了几秒,见韵春低着脑袋一动不动,“进来呀,傻站着做什么?”
等了下,见韵春只是抬了抬脚,还杵在原地不懂。她放下手,迈出门槛,俯身拉起了韵春手腕,带着韵春迈过了门槛,进了家门。
微微挥了下手,门自动合住。
为了不干扰韵春接下来的行动,路青雪正要松开韵春的手,指尖刚离开韵春的皮肤时,她的手腕被反握住。
不等她反应,腰被人搂住,怀中挤入了一颗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