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无法睁眼、动弹不得。
冷凉而滑腻的触感,攀上她的腰、腿,纠缠收紧,蛇鳞摩挲所过之处,灼热不断爬升。
她开始呼吸不畅地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着,那东西却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奇的,蹭滑过雪丘,绕上脖颈,气息打在颈部耳下,随即像是一片柔软尖叶舔黏在她耳垂,那声短促的低笑便清晰地闯进庭筠脑海。
滚……滚!滚下去!
一直无法挣扎的庭筠奋力地吼着,身体便瞬时一轻,她猛然睁开眼腾地坐了起来。
这毫无征兆地直直挺起,让屋内的人吓的颤了颤,“……兰夫人,您醒啦?”
庭筠还未平稳住呼吸,她移去目光,看到一位老嬷嬷正站在榻前,听声音有点耳熟,果然,她继续道:“是奴婢啊,昨儿个扶您下轿那个。”
四周暖和明亮,已经是白天了。
庭筠揉了揉额角,下床洗漱。
刚弄好准备去梳妆台梳头,外间便传来轻轻的说话和笑声,原嬷嬷神色一僵,庭筠偏头看去,就见另一位嬷嬷正笑不拢嘴地说着什么,她的对面,一个女人正向她递去什么。
那女人自若地坐在主位上,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头。
第26章
庭筠还未有什么动作,那个女人便瞧见了她,随后朝对面的人点了点头,自己起身走了过来。
的确是弱柳扶风之姿,但奇怪的是,她明明年纪并不大,穿衣妆容却在往成熟的方向上打扮。
她面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径直走到庭筠身旁,“我来帮你梳头吧。”
庭筠十分莫名:“你是侍女吗?”
女人就要触碰到头发的手蓦地顿住,脸上的笑意也僵了下来,“什,什么……我不是啊。”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梳头?”
庭筠转过身正对向她,“那既然不是侍女,又为什么不经同意就进到这里来?”
庭筠神色平和,面上也始终淡淡的,问的两句似是发自内心真挚的疑问,却恰好是这种不痛不痒的反应,倒像是格外刺激到了女人,她绷紧着近乎苍白的脖颈,随后垂眼欲泣:
“不是的,我是因听闻昨夜阿渊……啊,不,领主。”她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叫出的名字过于亲昵,便改了口。
“他进来没一会儿就出去了,想来是你们闹了什么不愉快,我就想着,来帮帮你……”
“他喜欢雅致一些的扮束,你可以换下那些过于艳丽的,以素色为宜;他口味偏清淡,你可以做些药膳送去,如果不会,我也可以教你……”
她柔声细语说着,看似善意体贴,但却是近乎毫不遮掩地宣告自己的特殊与对庭筠的轻视。
————我对他和这里的一切都熟悉和了解,而你昨日被那样对待,对我全无威胁,你还没认清形势吗?
“毕竟夫妻之间,也是需要用心经营的。”
旁边的原嬷嬷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瞅了旁边人一眼,却发现这位主子似乎在神游。
庭筠安静听了她这一通话后,开口道:“说完了?”
“……是。
那,锡兰少主考虑好我的建议了?”
“我的衣服只会因为自己喜欢而穿、我不会做饭也不想学。另外,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不会不清楚我们苗疆青羽一脉,以毒闻名吧?药膳什么的,留给下人去做就好了。”
庭筠没管她是什么反应,悠然地在梳妆台前坐下,“难道我不做这些,玄渊就会把我休了不成?”
女子交叠的手绞出了指痕。
几个来回下来,庭筠大概猜出了这人的身份,却还是偏回头,漫不经心道:“原嬷嬷,送这位…白衣姑娘……”
“不必了,我自行返回便是。”
另一位和原嬷嬷一样装束的,像是根本不怕庭筠能把她怎么着似的,尽职尽责地侍候着白衣女子。
临走到门槛时,仿佛被风一吹便会折了的女子,朝庭筠礼貌颔首,回应她刚才的那句话:“锡兰少主,
我叫雪荷。”
身影离去后,屋内顿时冷寂一片,挽发的原嬷嬷时不时地向镜中人投来同情的目光。
看来,这个名字带来的杀伤力原本应该很大?
但就算是第一任妻子,也不至于这样的反应…大概率里头还有什么隐情或者秘辛?
会和任务有关吗?
庭筠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一副无知单纯的问道:“怎么了?是雪荷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劲吗?”
“……您不知道?”原嬷嬷神色更加怜爱,“她就是领主的第一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