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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
一声厉呵斩断了所有。
她正看的入神,猛的被吓得一抖,手中的镜子便哐当掉了地。
是的,那个“她”不是她,只是她从那面司恒镜中看到的画面。
“见过止砚仙君!”她慌忙跪下,伏地认错,“我正好好拿着,它不知为何突然发光,我便拿起来想瞧瞧……是我一时迷了心窍,请仙君恕罪!”
“你看了司恒镜?!”眉眼冷肃的女仙君,神情更显凌厉。
“司恒镜?……”她一脸迷茫:“不不,我没有……好友有事临时托我给您送开,我以为这只是个普通法器,刚才才拿起来的,可才拿起您就来了,它就、就掉了…我真的不知道,也没有看过!”
她惊惶无措和申冤辩白结合的得恰到好处,止砚仙君皱眉看了几眼,再一扬手,司恒镜便到了手中,她看着已变为普通模样的镜,最终还是摆手将她退下,
“自去焚池领罚。”
“多谢仙君!”她伏首,看着人破开虚空转瞬离开,面上的谦卑终于化为了巨大的喜悦。
司恒镜可预未来,那镜中画面里的涂山少主,分明就是溯临仙君!
早便知晓溯临仙君失了一条情魄,原竟是在下界的狐族……
仙君高不可攀,她一介末等花灵,纵使多么仰慕,也只能在他路过神殿时远远看上一眼,更多时候瞧见的,只是那片银白的发。
她眸中痴迷,心道若是她成了那镜中的女子,便可以同仙君在一起了!
下一瞬,她蓦地想起神殿中那个最不合群的花灵,她潜力修炼至今,不日前似乎听说是要去下界渡劫,抽中的身份是什么……是什么来着?
——半妖、岷山!
不!不行!她猛的起身,不安地咬住了自己的拇指,仙君……绝不可以让旁人染指仙君!
脑中灵光闪过,她下定了主意,心情便又愉快起来。
————只要将她和那个花灵的神牌对调,轮转台便会将她投入那个躯壳里!
如此,一切都会如她所愿了!
而后的事情,也的确如她所愿,她代替那个花灵成为了“明月”,而那个花灵投身到了一乞儿身上,只可惜,不知为何被涂山祈救了,并留在身边,给她取名叫“白鹭”。
所有的所有都按照司恒镜中所示的那样发展着,直到……有苏安筠的出现。
从没在闲云楼见到那个小乞丐开始、到她被妖劫持为有苏安筠所伤,结果却是她施的障眼法,她根本没有对她动手。再然后,她按照司恒镜里的画面在俞风林里找到小乞丐,他却对她避如蛇蝎,而后到来的白渊更是没有对有苏安筠下魅术逼她道歉……
狐族、槐村、虺蛇族……
一次、两次三次、很多很多次,都开始和司恒镜中的不一样了!
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
她明明知晓掌握一切!
————“不该这样……不该是这样!”
她愤怒地叫喊出声。
猛的睁开双眼,却只看到阴暗冰冷的牢房。
身上的疼痛一波波传来,那些清晰的记忆便像风中的芦絮,顷刻间散在空,再也抓握不起来了。
李明月捂着不住抽痛的头,缩在稻草铺上喘息。良久,空茫的眼渐渐回神,继而露出点笑意来———— 一想到一会儿就要听到高兴的事,她就觉得这痛苦也没那么难挨了。
下一刻,牢门被打开,一身玄底金龙纹常服的人走了进来,脸色又是一惯的冷沉。
李明月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虽然每回谢商来她都能听到有关谢筠的“好消息”,但是他太过阴晴不定了,不知道又是哪里惹了他,自己就会被他拿鞭子折磨。
谢商体内的虫卵,虽还未发育完全,却仍会不受控地回到她这边来。
托谢商的福,狱官都不敢动他,而谢商受虫卵影响,每次就算伤她也伤不了多久,不然他就会愈发暴躁和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