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峋:“买好了。”
池琅背对着他穿外套,“再买点吧,由我来买。”
简峋:“嗯。”
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路上还要买点什么,临到门前,简峋扫了眼日历,眸光微动,“池琅。”
池琅:“嗯?”
简峋:“今晚跟我一起吗?”
“啊?”池琅神情疑惑,“不跟你一起跟谁一起?你下班以后不就回来了嘛,到时候我们去吃个饭……还是你想在家烧?”
简峋可从不说这种语焉不详、意义不明的话,池琅顺口便答了。
简峋:“好。”
池琅:“……”
简峋细微的高兴表情转瞬即逝,池琅忽然反应过来,心脏“咚”漏跳一拍。
草……西装还没拿,就差点被绕进去说漏了!明天是简峋生日,他是想跟自己一起过今晚十二点,所以才说得这么含糊不清!
池琅摸着心脏心有余悸,简峋在那头已经按下电梯,池琅连忙快步跟上。
简峋就站在他旁边,池琅偷偷用余光瞄他,发现他平静地直视前方,并不打算解释前面的话。
“……”
池琅心尖一痒,原先的不安倏地被驱散,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啧,这试探的小模样,还挺可爱。
简峋像只被摸顺了毛的狼,配合地反握住他的手,手指穿入指缝间十指相扣。
车就停在电梯出口的车位,停得和昨晚有偏差,估计是简峋急着回来。池琅趴在车窗上,视线跟着他绕了一圈进驾驶位,“简哥,我们先去”
“叮!”
池琅往他来电显示看,“王寸。”
简峋指尖滑动接通,直接开公放,同步启动车,“喂?”
[“简总!超子找到了……!”]
简峋握紧方向盘的指尖一顿,同时和池琅对上视线。
这人逃窜了五年,池琅最想知道的事还抓在他手里,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怎么能放过他!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先去找超子。车从大道开到蜿蜒的小路上,再一直往里开,途径的路段人越来越少,直到开到最深处且濒临外道口的一栋旧楼房,池琅像屁股点了火,“啪”地甩上车门,一路往里冲。
简峋大步跟上他。
几名保镖守在门口,王寸焦虑万分地搓着手。里面的人闹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了,他前面犯瘾的模样太吓人,王寸压根不敢靠近他,只能时不时透过窄小的钥匙孔往里看,怕他真出事。
打完电话已经好一会儿,王寸不放心,再次扒在钥匙孔往里看,身后终于响起脚步声。王寸大喜,转头看去,“简总!”
取代他上司亲切的面孔,一只凶神恶煞的狐狸冲进来,“他在里面?”
王寸:“……啊,对!”
池琅:“钥匙呢?开门!”
王寸看了眼身后跟上来的简峋,飞速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几乎门打开的同一瞬,池琅就钻了进去,一眼瞄到在床上被捆住手脚的超子,“操!”
超子发青的眼白微微翻出,胡子拉碴,神情颓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揪住领子提起来,一张暴怒的脸贴近,“王八蛋,还记得我吗?!”
超子眼珠子转了下,一张蜡黄的脸忽地煞白,“啊啊”地叫了一声,“池……池……”
池琅一拳就要抡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王寸双臂飞速架起池琅的胳膊,惊道:“哎!不能打,不能打!”
“放开!”池琅被火气梗得胸肺发痛,双眼赤红,“滚你妈的,放开老子!”
王寸声嘶力竭,“他吸毒吸得半死不活了,这一拳下去命就没了!”
眼前的人面青唇白,黑眼圈极重,形体瘦得像柴骨,两只眼瞳孔因受惊扩散,直盯着他。池琅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
超子这模样比上次还糟些,似乎这段时间又偷摸着吸了毒,手臂上全是针孔,手腕还有自残的痕迹,道道血痕鲜明刺眼。
池琅嘴唇抖了抖,胸肺憋得快爆炸,脑内轰隆轰隆的。他艰难地吸了两口气,又吸了两口气,鼻息间全是屋里的潮湿霉味,强行将那股火气憋了回去,“呼……”
王寸看得提心吊胆,就是因为太知晓池总监这暴脾气没简峋冷静,才率先拦着。简峋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脸色叫人看不分明。
许久,池琅终于缓过气,指尖蜷了蜷,松开了揪住超子领口的手。
超子“咚”地一声摔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他。
池琅狠狠地搓了把脸,在原地困兽般转了一圈,咬牙切齿地道:“真有胆,竟敢回国!”
超子声音沙哑,“我有什么不敢的。”
池琅:“你在国外见到我就像撞鬼,现在突然回国干什么?”
超子见他没真下手,气焰更盛,“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我又不是躲你,是躲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