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峋:“你觉得呢。”
池琅舔了舔嘴唇,兴奋道:“现在吧,就现在!”
简峋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池琅每回被他这么盯,狐狸尾巴都能扭成麻花,两条腿蹭上男人的腰,勾引他往床上来,“来嘛,简哥,简哥哥……”
“拒绝。”简峋在他嘴唇贴上来时,淡声道:“改天。”
“……!”
池琅喉间那口气差点没上来,瞪圆的眼底冒着绿光。
简峋掐了下他可怜的屁股,起身道:“你现在受不了。”
池琅:“……”
池琅:“能受得了!”
简峋:“受不了。”
池琅:“能!不信我扒给你看!”
简峋:“昨晚看过了。”
池琅:“看……咳、咳!看过了???”
他搁哪儿看的?难不成边草边看自己的屁股肿不肿???这他妈也太一心二用了吧!!!!
简峋坐在床边,微妙地扫了他一眼。
池琅:“………………”
是哦,还有上药。
池琅每回上药的时候都已经累得撅过去,只顾浪得一时是一时,不顾收拾烂摊子。也就他的老黄牛老公收拾战场,耕完地还得管插秧、清理场地,最后再修复生态环境,给耕坏了的地浇点水。
池琅许久没当甩手掌柜,现在和简峋重新好上,骨子里的娇少爷毛病卷土重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脑子都不想转,把事儿全堆到男人那边处理。说来也怪,简峋偏受用他这脾气,把漂亮小狐狸打理得妥妥当当。
池琅脑子转得飞快,色心大发:“好了,真好了。不信你摸摸”
“我去见了甘南霜。”
池琅笑容僵住,“噌”地抬脸:“?”
简峋:“她给了我一段录音。”
池琅本还在为情敌相见忐忑,现在听到录音二字,心脏直打鼓,“什、什么录音?”
甘南霜什么时候录音的?什么录音?录啥了还要发给简峋看?
简峋:“你和她父亲的对话。”
池琅眼皮一跳,接着,脸色大变。
下一秒,他以极快的速度爬起身,不顾酸痛的屁股和老腰,拽过放床头的衣服,胡乱地套上去,连滚带爬地就要往外冲!
简峋预判到他的反应,手臂一捞,把某只火气冲天的土狐狸拦腰抱回来,三两下制住他扭动的胳膊和腿,把他牢牢地按在怀里。
“干什么!”池琅脸皮涨红,疯了一样地挣扎,“你干什么?!”
简峋闭了闭眼,一想到昨晚的录音,气息急躁地低头,在他后颈咬了一口。
池琅“嗷”了一声,爆炸道:你别拦我,我要去找她!”
他非得问问甘南霜凭什么这么做,好好的私人谈话非要录下来,还发给他最怕被听得到的人。简峋如果知道他那五年过得那么……
那么……
简峋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烦死了,这是干嘛!!!!!!!!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让他知道我录音了,怕他不高兴,忽然冲过来问我,那我这趟回程也很难捱的。”】
甘南霜果然了解他性格。简峋面颊贴着少爷的肩窝,箍着他的手臂无声收紧,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到恨不得把他塞进骨头缝隙里。
池琅被他这么一抱,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力道和昨夜如出一辙。
“……”
池琅心一抖,脊背冒冷汗,“你不会……昨晚就听到录音了吧?”
简峋没说话,喷洒在他颈间的气息越来越烫,烫得池琅心尖发颤,狼狈地咬紧了牙根。
他不是没有冒出过跟简峋说这些事的念头,甚至在五年间,他每次情绪崩溃时,一个人独处都会生出异常委屈的情绪,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没有任何人看见的角落……那时,他很想简峋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能抱住男人,把自己冰凉的体温塞在对方怀里捂暖,感受着对方真实的、炙热的心跳。
那成了他痛苦时候唯一的甜,却又在尝到甜味后被理智强行剥离,残忍地撕出血淋淋的伤口。
一次次清醒,是劫后余生,也是更深层次的痛苦。
过往越甜蜜,分开的那段时间就越漫长煎熬,池琅现在转头想想,若非已经走到了末路,否则必然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揭露半点不想回忆的过往。虽然现在好了很多,但偶尔想起来,他就会生起无尽的后怕,想着自己如果没有撑过这五年,如果在某一天没有被消息打断从自我厌弃的情绪中抽离,他是不是……就见不到简峋了?
那时的他并不知五年后的尽头会碰上简峋,那些漫长的岁月对他来说无异于漆黑的看不到尽头的路,他没有任何的希望和未来,活一天是一天,浑浑噩噩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