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家店,店主避之不及的反应却是他从未想到的。
“什么意思?”池琅声音提高了几分,诧异道:“什么叫……被举报了?”
店主左右看了看,将他拉到店里,示意他声音小点:“昨天说是模特,形式上还是‘托儿’,五角巷现在内部管理严打这种“衣托”情况,要求价格上做到市场化竞争,不能搞些旁门左道的……最主要是昨天卖出的一些衣服,被人举报了以次充好,这段时间估计都没法子请你帮忙了。”
池琅:“哪里是托?我明明只是帮你试穿。”他顿了顿,皱眉道:“昨天那些衣服质量不挺好的吗?我回去洗了都没问题。”
店主急得一脑门汗:“我知道你意思,可这次进货出了纰漏,货源的那家小厂以次充好,批给我的那堆T恤衬衫都出了问题,一洗就掉色缩水得厉害,跟块破布一样。”
“五十块钱的衣服还想让它质量上天?”池琅嫌恶地道:“谁举报的?我去问问他,有什么好举报的!”
“哎,你可别去!”店主将火急火燎的他揪回来,小声道:“我实话跟你说,举报这事跟这条路上的店脱不了干系。店里挣钱多了,人家肯定眼红啊,把人家的生意都抢了!”
池琅愣怔地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店主无奈地道:“五角巷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招模特的活给你干了,换哪家都一样。”
一条街上的就应该挣一样的钱,你可以比他家少,但绝不能比他家多太多,否则会惹人眼红。为了不惹麻烦,所有店主在“严打”时期,都会本能避免打“衣托”的擦边球。
宁可不赚钱,也不能被人举报然后盘查店内的账,毕竟这种资质良莠不齐的小店,无法解释的杂账可太多了。
池琅僵住了,“那,那我再去别的店问问……”
“如果你能签合同就好了,我还能引荐你去正规点的大店面做模特。”老板叹了口气,“可我昨天问你,你说不能用身份证信息签合同或登记,人家也不敢随便聘你啊。说点不好听的,你这么遮遮掩掩,人家会想万一是什么在逃犯,那多恐怖啊。”
池琅抿紧了唇。
是的,他不能。
支付宝账号登不登录得上去是一回事,毕竟手机号都换了。可池琅现在没有被家里发现全都仰仗于未用原先的支付宝、信用卡留下操作痕迹,也未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过任何东西就像一个隐形的黑户,避开现代社会所有需要实名登记的东西,藏在了吉民新村的小破屋里。
一旦使用个人身份证,大概率会报备到数据系统,很快便会被池家的人发现并带走了。
按池宗源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和这次生气的暴戾程度,很可能将他抓回去关上几天几夜的小黑屋吓老实,再将他整个人打包丢到国外,没收回国的证件,压着他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政治联姻,生个一堆孩子再放回来。
那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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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
创业玩家池琅有如下选项:
A.回到“初入五角巷”前的存档位置,继续回简家窝着当米虫。
B.老实回家,跪着认错,被池宗源打包丢国外。
C.积极动脑子,想想身边还有什么可用资源,另辟挣钱的法子。
现在,请选择|'-')
第39章
池琅思绪在脑内转了几秒,马上敲定一个结论:打死都不能被他爸发现。
池宗源封建暴躁到了一定的程度,在认定的事情上绝对不会改变,也听不进去任何解释。池琅但凡低头认错,池宗源更会觉得池琅有吸食违禁药品,反手将他抽去反省。池琅最后会落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步,一辈子都被他爸揪着这事,压在头上翻不了身。
池琅极度憎恶的那间“家法”地下室,又黑又窄,像座监牢,在现代社会硬是关出了天牢的滋味。他打小被关了无数次,每次都有着极深的心理阴影,从此便讨厌狭小漆黑的密闭空间。他一开始来简家因为总感觉手脚支不开而难受了一会儿,但适应以后,就觉得简家跟那间地下室差别可太大起码有人,有门口破旧却开阔的道路,还有一开窗就南北通风的结构。
而且这里还有会认真听他说每句话的简书杉、总和他吵架的简燕以及,简峋。
池琅本能想反驳,大脑却不受控制地将某些重要的因素放进逃避的借口里,便更不想回去。
老板话都说到了这种程度,池琅不好再说什么。对方翻出了那沓被退的T恤给他看,布料皱巴巴的,因过水而缩得小了几个号,绷在手上弹性也不好,唯一的优点就是颜色和材质摸起来还挺有质感。可一件衣服光有质感没用,穿都不能穿,最终结局就是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