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忘了什么,也一路丢掉了什么,但有一个人从未忘记过,并且坚定地完成了这个约定等着他。
一直等着他回来。
他当时随手一指的住宅区,就是简峋现在住的房子。
一共三间屋,一间主卧,一间给简书杉,一间给简燕,不多不少。
【“好。”】
【“一言为定。”】
【“一,一言为……”】
当时的池琅紧张得汗都出来了,欣喜若狂,郑重地说“一言为定。”
因为这是无比认真的相信。
现在,池琅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眼眶发红,伸手摸向简峋的手掌。男人似乎预料到他会这样,收了下手,却被池琅使劲地拽住,发抖地拧住指节。
他那只汗津津的手使劲地掰开男人的手掌,就像在掰开一扇曾经对他封闭过的门,使劲千辛万苦都要挤进去。
最后,他紧紧地抓住了男人的右手,用力得指尖发白,恨不得把皮肉嵌在一起。
那一刻他的心跳声跃上了耳鼓,从沸腾喉口对着江面嘶吼出来,“简峋”
男人的手掌一顿,仿佛忘记了挣扎。
池琅眼眶通红,喉口哽了哽,沙哑而凶狠地喊出声。
“简峋!我好爱你!”
男人手指蜷曲着,掌心也出了汗。
“简峋!!!!!!!”
池琅恨不得把所有的心都掏出来给他,眼泪失控地溢出眼眶。
他因为心病而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胆怯且逃避。
然而这五年,他只要稍微回头,或许就会发现……有个人从未放弃过他。
“我真的好喜欢你!!!!”
.
.
其实想想挺可惜的,五年里,池琅只要有一刻想要打电话给简峋,都会被他秒接。
两人也不会熬这么久。
第342章
一瞬间,池琅想起了很多事情。
为什么简峋会锁上其他两间屋子,但又把屋里的摆设放的好好的。
为什么简峋最开始永远都是说“我房子”而不是“我家”,为什么把密码设置为他也知道的数字,以及……为什么看到他在家时,表情会那么愣怔。
或许在那五年间,他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等自己的电话,如果有陌生的电话打进来,他也许会紧张地飞速接起。又或者,他每天晚上回家时,会期待着有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他,告诉他自己只不过是有事出去,现在已经回来了。
那么的或许拼成了简峋的五年,存在了无数的不确定性和失望。
可他从未忘记任何承诺,哪怕只是池琅随口许下的愿望,他都在认真地一点点实现。
“简峋我喜欢你!”
喜欢,太喜欢了,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池琅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冰冷的江风吹过面庞,衬得泪水更为温热。他的身体很烫,耳朵很烫,脑袋烫得像装满了岩浆,只恨不得抓住五年间的每一个自己,逼着他打出那通电话,给面对着无尽等待的人一个答案。
不管说什么,哪怕一个字也好,叫那个人一声“简哥”,也许都会让他的等待有意义。
池琅眼泪越流越凶,重复着五年前一样的嘶吼,却更为炙热,“我喜欢……我喜欢你,简峋,我喜欢你!!!!!!!”
抓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反过来捏住了他的手,力道越收越紧,箍得发疼。
池琅甘之若饴,只想把更多的真心奉给他,让他知道那五年的等待不是没有终点。尤其是透过这猎猎的江风,把话传给五年的男人。
“简”
嘶吼的声音被嘴唇堵住,池琅喉口哽了下,手掌转而攥住了男人的后领,思绪被凶狠的亲吻吞噬。
男人咬得很重,很粗暴,好似要把所有的思念都发泄在他身上,咬得池琅发出闷声呜咽,那只雪白的手却费劲地扒拉着他的后脑,指节穿入发间,发抖地揉弄。
倒映着月色和对面灯影的江面成了风景,简峋把他压在跑车上,暴躁地撬开唇舌,顺着少爷颤栗的嘴唇往里索取。湿热粘稠的鼻息挤在面庞间,池琅两只手摩挲着他的后脑,力道往下压,急切地奉上自己的嘴唇,任其肆意地掠夺、侵占。
一个攻城略地,一个主动地承受一切,交缠的气息变得越发急,两人的呼吸都很燥,相贴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寒冬的冬季中只有两具身体隔着衣服纠缠不休。
对方的体温是最佳的救命良药,也是真实存在的证明。简峋箍着他的后腰,膝盖穿入他的腿间,如同钉入他的身体,侧头咬着绵软的唇,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完全无法掩盖错乱的心跳。
“呜……”池琅被亲得呼吸粗重,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肩膀衣料,掌心满是汗,揪得布料发皱。一张雪白的脸密布着晕红,昭示着缺氧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