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桂芳肺都要气炸了,掰过王成川的脸,“……你看他的脸!”
“看了,确实得快点看。”池琅:“不然鼻腔粘膜都要自己愈合了。”
顾桂芳:“……”
池琅挑起眉,掰过简燕的脸,义愤填膺地展示给顾桂芳看,“我们燕燕,三岁能识字,五岁能读书,七岁熟练ABCD唐诗宋词,九岁熟练四位珠心算,要不是王成川三番五次的骚扰,能落到这种成绩吗?”
简燕:“……”
简峋:“……”
班主任:“?”
王成川:“……啊?”
池琅叹了口气,“这丫头,在家里又乖又听话,唯独听到您儿子名字就发抖害怕,怎么到您嘴里就活该了呢?我今天倒是要理个明白。”
简燕怒了:“谁发抖”
“234乘以136等于多少?”池琅忽然问。
简燕:“……”
池琅脸色瞬间大变,再次掰过简燕的脑袋,差点把她“咔擦”头扭了。
“看看!这孩子连基本珠心算都算不出来了!脑袋都砸傻了,你拿什么赔?拿你家一页户口本吗?!”
池琅啐了一口:“打他?打他是轻的!您要是生个女儿,被人拿球砸傻了脑袋,您会不会冲进学校把门板踹掉!”
但凡给池琅一片海洋,他就能满场浪,顾桂芳被绵里藏针的骂法打得节节败退,偏偏池琅一张嘴能把白得说成黑的,能把黑说成五彩斑斓的黑,阴阳怪气,听得人心头生火,却不知该怎么怼回来,反而暴露得彻彻底底。
一件男孩打架的事,被他说成:柔弱无助的娇娇妹妹被铁锤砸了头,哥哥不忍妹妹受辱,正当防卫,轻轻地揍出了王成川的鼻血,甚至因此负伤。问题性质严重到要去报案,侵犯了人权,属于校园暴力,还要去教育局举报。
他义正言辞,敞着衣服上别人留下的血点子,毫无心理负担地“讲道理”。
池琅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卷起袖子就要冲去“教育局”举报学校风气乱,还要去家长的公司举报纵容小孩校园霸凌、胡作非为、讹诈金钱。
班主任听了吓得连忙劝他,顾桂芳本身是在类似于机关单位工作的,要的就是名声,一张脸被这个小泼皮说得由青转灰,后来受惊地连连认错道歉,王成川被按着脑袋也道了个歉。
最后,池琅佯作不甘愿地冷哼道:“私了?”
顾桂芳咬咬牙,“私了。”
池琅“哦”了一声,“上次伤了您儿子,也怪您儿子倒霉,非要往我们燕燕的手里撞,就不跟您计较了。但这次伤了我们家燕燕,算我们家人好,退点上次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就行。”
顾桂芳:“……多少?”
池琅想了想,比了个九。
顾桂芳脸色白了一下,“太多了吧!”
池琅眯起眼,斩钉截铁,“你们当时拿了可有小两万,我就当行善积德给了您儿子医药费加疗养费。这个数,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恶人自有恶人磨,池琅就是这个谁骂谁倒霉的大恶人。
对面大势已去。
半晌,顾桂芳艰难地道:“行吧,九千就九千。”
池琅指尖一顿,瞬间将狂喜咽了下去,眼角的笑憋都憋不住。
“今天的事我都录音了,属于双方协商后合理退还金钱,别想抵赖啊。”池琅勾过简峋和简燕的肩膀,转头道:“那我就把燕燕带去医院看看,到时候有别的营养费,记得一起补上啊!”
顾桂芳:“好……好。”
王成川恰好抬起脸,看到池琅嘴角噙着坏笑,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接着,池琅抬起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虚虚地一划,做了个残忍杀头的动作。
“……”王成川拳头硬了。
“卧槽,这么快就转来了。”池琅错愕地看简峋手机里的转账,“我还以为他们要磨一会儿……”
三人坐在回程的地铁上,临近下班高峰期,人渐渐多了起来。池琅脑袋一个劲往简峋怀里拱,非要将那三个零数好几遍。简燕被晃得不耐烦了,轻踹了下他的脚,“坐没坐相,滚回来。”
池琅挪了回来,摸着脑袋,火来了,“我帮了你,你怎么还这么凶!”
简燕瞪他:“我又没要你帮我。”
池琅:“好心当成驴肝肺,下次再帮你,我就是猪头!”
简燕撇撇嘴:“你本来就是猪头。”
毕竟一千到七千都是红猪。
池琅:“……好,好,你狠。”
简峋垂眸注视着手机上的收款数字,安静地摩挲着屏幕,不知在想什么。
毕竟池琅骂人的时候,他一直处于节电模式,没说话也没拉人。池琅这人就欠管,不管他能满嘴跑火车到猴年马月,舌战群儒,骂得对面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