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种人,总是一个劲地逼问,不给人留半点退路和余地!也不问问昨晚到底是谁先强制的,明明那么欺负他,害得他纠结了一夜,自己说忘就忘还问这么羞耻的事情。
太坏了太坏了,太会捉弄人了。
齐白晏扶在车椅边的手无声收紧,眼睫垂下,撬开柔软唇瓣的气息侵入得更深,求证着什么一般探寻着这个人的甜蜜味道,愈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偏生心里还有股难以消灭的求胜欲,在元璀被亲到脸红气喘眼泪汪汪,指节绵软得搭在膝上的时候,终于放开了他的唇。
“就是这样。”齐白晏面色如常,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声音低磁,藏着几丝听不出的哑意,“你撒谎了。”
元璀喘着气,早就哭得眼眶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闻言脸色发白地咬着唇,一声不吭。
齐白晏:“我昨晚喝多了,抱歉。”
元璀将唇瓣咬得更紧,鼻息颤抖。
齐白晏:“但你没必要骗我。”
元璀:“……”
元璀心想:求求你别问这个问题了!
下一瞬,他指节蜷曲收紧,浑身紧绷地看着男人几乎要触上了唇,鼻尖挨擦过鼻梁,几乎是一种又要欺负他的模样。
修长的微凉指尖揉入了他的发间,触碰着柔软的发丝,直到托住了他的后脑,让元璀避无可避,漆黑的眸子平静地看进了眼底,声音淡淡的。
“撒谎了,对吗?”
元璀唇瓣动了动,又动了动,抿得唇线发白。
揉着发根的指节摩挲到了接近后颈的地方,仿佛有轻微的麻痒感隐在皮肤下,酥酥的又让人难耐得很。指尖缓慢又强硬,元璀终是受不住地低泣了一声,被他注视得眼眶委屈泛红,咕哝含糊。
“……是,我撒谎了。”
齐白晏像是终于满意了,安抚般地摸了摸元璀的后脑,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沉了,“嗯。”
元璀:“……”
元璀恼怒得用被松开的手掌擦了擦眼泪,有种被人欺负了却又无处可说的憋屈,埋着脑袋一声不吭。
——这是什么该死的胜负欲!讨厌的性格!
元璀刚才被欺负得可怜,鼻尖泛红,乌黑发亮的眼睛水色潋滟,有一下没一下地用余光瞄着齐白晏,像是一只竖着耳朵警觉的小狗,就差被人呼噜耳朵和后脖颈。
齐白晏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打量着元璀气鼓鼓的模样,指尖蜷了一下,心头莫名泛起了轻微的痒意,比以往都要炽烈。
狭窄的空间里飘着清淡的奶香味,甜香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唇间,比他吃过的任何甜品都要好吃,仿佛将一个软乎乎的小奶狗抱在怀里,轻嗅着腰腹的温热气息。
齐白晏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心头仿佛被谁轻轻拧起,缓慢旖旎地勾出来了一个想法。
在亲吻过后,触碰的欲望燃烧而强烈,牵带着脊骨都泛起了轻微的麻痒,连带着冷杉的气息都变得粘稠发烫了起来。
元璀被他拢在手臂的范围里,气还没有喘匀,嫣红的两瓣唇微微张合,湿湿的软软的,搔在脸上有点痒。
白皙的小脸蛋覆着薄汗,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一般浑身发软,指节抠紧了布料,被西瓜汁沾得湿透了的T恤被他尴尬地用手环住,仿佛生怕弄脏齐白晏的衣服。
说来也怪,明明平时看到的时候并不会觉得这么甜,但亲吻的时候就像撬开了蜜罐子,里面装着蜂蜜色泽的醇香蜜液,内里夹着一点牛奶的味道,生涩又鲜嫩,如同触碰着枝头的阳光,果皮上面沁着清晨的露水。
元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不容易喘得稍微缓过了点,抿了抿唇,不服输地小声嘀咕,“撒谎是我不对,但明明是齐先生……”
“元璀。”齐白晏忽然道:“我需要你。”
元璀:“……”
元璀:“…………………………………………”
元璀脑内“砰”的炸开成了一团粥,瓶瓶罐罐噼里啪啦倒了一片。
齐白晏手臂收拢,缓慢地贴近下来,这次没有按住他的手腕,指节摩挲着他的唇,似有若无地试探着触碰他身体更多的地方。
比如侧腰,比如后背。
元璀脸蛋发烫地睁大了眼,看着男人薄唇贴了下来,然后被生涩而温柔地蹭了下上唇,麻麻痒痒的。对方就像一只收住了摄人强势气息的头狼,只剩下平静缓和的触碰。
——不同于之前的粗暴亲吻,这次碰到唇的动作轻柔,元璀心也随之颤了一下。
齐白晏贴着他的唇道:“目前无法解释太多,但我需要你帮我。”
元璀被他蹭得心都要化了,满脑子都是“我需要你”四个大字,恍惚之中有种被人当成很重要的存在,必不可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