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僵持在那里，谁都没动。
许久，齐白晏倚回墙上，声音淡淡的，“笨蛋。”
“——你才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元璀看他闭上眼，一副懒得理自己的样子，随之爆炸道：“又开始叫我笨蛋！你不会好好叫名字吗？！”
元璀火气冲得三丈高，牙根紧咬，“东西放回去再来跟你算账！”
齐白晏没再理他，但也没挡他进去的路。
元璀抬脚从旁边挪过去，怀里抱着球，腮帮子气鼓鼓的。
烦死了这个坏人！每天就会气人、找茬，还成天被自己撞见！
真的好讨厌！
“啧。”他的手刚握上门把，身后传来的声响转而无法压抑住内里烦躁的情绪。
元璀的眼睛陡然被人捂住，身体被踉跄地带得往后靠，覆住后颈嫩肉的衣衫被高挺的鼻尖蹭开。微凉唇瓣触上了他的后颈，酥得omega肢体颤抖了一下，接着就被人重重地咬住了腺体软肉。
“——！”元璀脑内轰地炸开，两只眼睛猝然泛红。
齐白晏近乎撕咬地咬破了他的腺体。
“啪！”
漂亮的少年面庞被拳风扇得一偏，细碎的发丝垂了下来，半遮住了眼。
元璀捂着后颈，张了张唇说不出话，只剩下又麻又痛的感觉侵袭着大脑，连带着弯成拳的指关节都用不上劲，从拳头变成了扇巴掌。
他眼眶通红，抖如筛糠坐在地上，在眼底打转的眼泪失了控地往下流。
“为什……”
为什么。
总是对他做这么过分的事。
第16章
腺体是omega身体上很私密的部分，如果被alpha亲吻或抚摸，会连带着身体酥软使不上劲，脑袋昏昏地往人怀里拱。若是被咬破，更是如同烙下标记，代表着强势的占有。
这个标记存在的时间或长或短，也许长达几个月，也许一周——但自发生的那一刻起，整件事的意义天翻地覆。
元璀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眼底的怒意几乎冲出天灵盖，脑内发懵地只剩下虚影。根本分不清是气的还是难受的，生理性的眼泪啪嗒往下掉，他只能尝试喘息缓解酥麻过电的感觉。
刚才挥出去的拳头软绵绵的，难以弯起，但确实是打到了人。
“你……”元璀艰难地启唇，脊背抖得像秋天的叶，绵软难解，“为什么……”
齐白晏站在那里，叫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搭下来的发丝遮住了漂亮的眼，右边唇角原本素白的一块，突兀地泛起红。
元璀脑内火气一个劲直往上冲，拳头倏然攥紧，“……为什么！”
为什么总对他做这种事。哭泣的夜晚全是一场事故，即使元璀不愿承认，但已被在心底种下一点种子——不论是车上的那个面包，还是借给他用的外套，这个人虽然脾性不太好，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坏。
亏他这段时间……还开始劝服自己放下最开始的纠缠……
现在看来，果然是坏到透顶！
元璀瞪得眼底湿红，如同被按着肚皮蹂躏羞辱的狗狗，一口牙差点咬碎。等他力气缓上爬起来，看他不咬死这个人！
随着元璀后颈被标记的火辣辣感觉逐渐褪去，眼前的少年终于抬起眼。苍白的指腹蹭过嘴角的伤口血珠，红色血迹无声在指尖洇开，随之渗入指纹里。齐白晏垂眸看着，面容毫无情绪起伏。
“……”元璀眼睁睁地看着他站定了片刻，冷淡地转身离开。
元璀火气如同咕噜冒泡的岩浆，直接喷发，“喂！”
——哪有这种咬破腺体一句话不解释就走人的！王八蛋！
齐白晏没再理他。
元璀艰难地撑起身体，发软的腿脚像踩在棉花，却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齐白晏标记后示威般地等待了片刻，比咬完就走还气人，元璀脑内嗡嗡的，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难不成看自己被咬完后爬不起来的样子，还看出成就感了？元璀冒了一额头的汗，单手撑住墙面站起。足球撞到不远处器材室的门弹了回来，轱辘轱辘地滚到元璀的脚下，停住了。
元璀看了两秒足球，牙根咬得嘎吱作响，任务感作祟地俯身抱起足球。
——等会儿再去跟那家伙算账！
=
器材室的大门撞在墙面上“哐”的一声，惊得埋伏在里面的三人一蹦。原本只是在里面商量事，现在见元璀自投罗网，瞬间来了精神，怼墙上掐了烟。
元璀逆着光站在门口，手里抱着足球，皱眉看着“老熟人们”。抽烟的小流氓以前跟他打过架，被元璀揍得不轻，此刻见他一副脸蛋泛红好欺负的模样，不怀好意地道：“小子，还记得我吗？”
一看就是来找茬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元璀没想到器材室这么热闹，沉默走到足球架边。抽烟的人使了个眼色，另两人在背后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