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司机以为黑发男人会被保镖打爆脑袋时,他看见男人拿出一枚胸针。
“这是……”这两个保镖是他离开后聘请的,不认识汤达的脸,却认识这枚胸针。
只有唯一继承人才配拥有的胸针。
“少主!”两人毕恭毕敬地朝他鞠躬。
汤达把胸针收回去,颔首:“我可以进去么?”
“当然!”
“这边请!”
这枚胸针是他在母亲的首饰盒夹层里找到的,离开时他只带走了母亲的一条粉珍珠项链,他没想到这枚胸针会在里面。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放进去的。
这次他把它带来,也是为了物归原主,他对丹尼斯家族没兴趣,不想做什么继承人,见完父亲,他会买最快的航班回到华国。
他的果树还需要照顾,杨潇还等着他回去。
对他而言,这座古堡等同于坟墓,困住母亲灵魂的坟墓。
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黑发男人在保镖的簇拥下进入大门,下巴都快要脱臼。
人……人不可貌相。
天哪,没想到他居然带着丹尼斯家族的少主走了一段路,这要是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
“赶紧离开!”保镖见他还不走,大声呵斥驱赶。
司机连连应声,不敢耽误,上车离开这里。
他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那座漂亮的古堡,也不知道什么地位的人才能进去坐坐。
哈哈,他想什么呢,不管是谁都好,反正这辈子他进不去。
汤达对于古堡十分熟悉,哪条小路能绕开巡视的保镖、贴着哪面墙走不会被监控拍到,这都是他少年叛逆期摸索到的。
路过花园时,汤达被那些玫瑰夺取注意力,玫瑰那样红,像是吸了人血一般。
他记得这里以前种的是各种各样母亲喜欢的花。
“这些是夫人让人种的。”保镖开口为他解释。
汤达没应声。
那个女人明知道那些花是母亲亲手种下的,在他离开后,她大概觉得她儿子可以把家族捏在手里,加上父亲生病,管不了这些事情,于是便让人把母亲的东西全部毁掉。
她想做女主人,那就做吧。
眼看马上就要进入古堡,一名美艳动人的金发妇人迎面走来,体态匀称,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倒添了几分韵味。
“让我看看这是谁?”她走动时臀部扭动,像一条蛇,“天哪,是我亲爱的儿子回家了。菲利克斯,真是好久不见。”
夫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她像是十分惊喜,可汤达并没有在她眼睛里看见开心。
对她而言,汤达是个威胁。
威胁她丹尼斯家主夫人的位置,威胁她儿子的前途。
汤达不想和她做这种表面功夫,无言绕开她进去,这不是一个绅士会做出来的事情,可他不想假惺惺。
讨厌就是讨厌。
“亲爱的,你是不是长高了些?”金发夫人没感到尴尬,她急于从汤达嘴巴里知道一些消息,不惜讨好这位继子。
汤达还是不理她,询问旁边的仆人:“父亲在哪?”
他和金发夫人之间的气氛怪异,没有人刚轻易开口,他们谁也得罪不起。
“别那么着急。”金发夫人勾着唇,“我想你应该没有来得及吃饭吧?先吃点东西。”
“不用。”汤达不领她的情。
金发夫人的脸色微变,汤达和以前一样,油盐不进:“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做错了事,道歉也不行吗?”
“道歉?”汤达回身看她,“那你下去,给我的母亲道歉,看她会不会原谅你。”
金发夫人,就是当年导致母亲难产的小三。
因为她怀孕,父亲并没有对她下手,也没有不管不顾,而是将母子两人养在外面,要什么给什么。
但她太贪心,她想要的不只是钱,她想要权力,只要成为家主夫人,就会有权力。
于是她带着她的儿子,光明正大的住进古堡,父亲没有拒绝。
“我想给你找个玩伴。”父亲在书房和他说。
在父亲眼里,金发夫人是情妇,是玩具,所以父亲把她的儿子当成玩具送给他,由他支配。
他的继弟叫什么来着?
“欧里弗。快来看是谁回来了。”
对,他叫欧里弗。
“哥哥。”男人成熟的声线包裹着喜意,在他身后响起。
汤达转身,差点与男人撞在一起,他皱着眉后退,不是很喜欢和人贴这么近。
是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见汤达皱眉,欧里弗识趣地退两步,蓝色的眼睛中映着他:“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我好派人去机场接你。”
“用不着。”欧里弗变化真的很大,自从上大学他就没怎么回过家,一毕业就去了华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这位继弟比他还要高一点,经过今年磨炼,更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