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王洲题诗之处,女娲娘娘面色不善地看向金童玉女,“这是何人在我宫壁上胡乱涂抹?尔等为何任他放肆?”
“娘娘,此诗乃是成汤殷受为您所作,赞您仙姿玉貌,人间塑像只得您之万一,便已远胜其后宫佳丽。”玉女上前,惊慌地看了女娲娘娘一眼,垂首道。
女娲娘娘神色不变地看着她,“你把这诗念给我听听。”
玉女又偷看一眼,声音轻缓地将诗句念了一遍,直到最后“侍君王”三字,只比气音高一点点。
“好个殷受!无道昏君,吟诗亵我,合该成汤气数已尽!待我与他个报应,才见我的灵感!”女娲娘娘大怒,唤碧霞童子取青鸾,起身气势汹汹往外行去。
光屏消失,王洲张口结舌好半晌,才忍不住向毛球发泄心中的郁闷,“那个玉女是跟我有仇吧?!口里说我的诗在赞美女娲,但那表情动作一看就是在说谎!这不就是暗示我写了淫诗还狡辩吗?!”
毛球搓了搓爪子,安慰他,“没事,这跟原本的剧情相差不大,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什么相差不大?相差大了去了!”王洲暗自愤恨。
毛球无奈地摊了摊爪子,“但是我能给你看到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你再介意也改变不了了。”
“过去的事?”王洲一下子没心思再纠结了,光屏中是过去的事,那不就代表女娲娘娘已经在来找他的路上了!
然而他面前可不像原著有殷郊殷洪,这不擎等着女娲娘娘过来收拾他?
王洲心头一凛,一手重重拍在案几上,转头看当驾官,“太子兄弟现在何处?立刻将他们带过来!”
当驾官应声,匆匆出了大殿,不久引着两个少年进殿。二人约莫十岁上下,一高一矮,身姿笔挺。两张小脸粉雕玉琢,乍看有五分相似。
不同的是哥哥故作老成,可惜被脸上婴儿肥破坏殆尽,而弟弟长着一双小鹿般清澈的大眼睛,相同的是二人看上去皆极为可爱。
两个小少年行至台阶下,规规矩矩地行礼,“拜见父王。”
“免礼。”王洲叫起,面色淡然,心里却在急急追问毛球,“女娲娘娘有没有到朝歌?是不是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
毛球摇着小爪子,“要是没有你帮忙,我在女娲娘娘附近窥探她,很可能会被她发现的。我们初来乍到,最好还是先低调一点。”
我们初来乍到?王洲眨眨眼,有些惊奇,“你居然不是封神世界的土著?”
“我早就跟你说过呀,我来自混沌大世界。”毛球自豪地在“混沌大世界”加重音。
混沌大世界很了不起?王洲心中有几分猜测,只是现在的重点是原主的两个儿子。
他母胎单身二十多年,接触最多的小朋友是他的侄子侄女,也不过是每年年节碰碰面、送送红包和礼物。
突然冒出来两个十来岁的儿子,王洲是真的麻爪。他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笑死根本没用,他心里还是一星半点儿父爱都没有。
王洲一直没想到要说的话,殷郊仰起小脸一脸孺慕地看着他,“父王,您今日去进香一路辛苦,应该赶紧回宫歇息才是。”
旁边的殷洪顶着同款表情,狠狠点头。
王洲心下一松,微微笑了起来,“孤无碍。倒是你们二人早已至殿外,为何事盘桓许久?”
兄弟俩对视一眼,殷郊微微红了脸,“回禀父王,孩儿武课受了点小伤,母后和娘娘们挂心,拉着孩儿检查了一番。”
“你伤了何处?”王洲焦急地倾了倾身子,上下打量殷郊,“可有唤医官来诊治?”
殷郊摇头,伸出了白白嫩嫩的右手,几道血丝极为醒目,“孩儿下马时脚滑,手触到地上,教习已为孩儿处理过伤处。”
见殷郊手上干干净净,也并无渗血的迹象,王洲放下心来,“你既受伤,明日的武课可要暂停?”
“何至于此?”殷郊震惊地瞪大眼,义正严辞道,“孩儿身为太子,年少之时正该学好本领,岂能这般拈轻怕重、浪费光阴?”
王洲点点头,赞赏地看着殷郊,“你好好学,早日长大为孤分忧。”
“孩儿领命!”殷郊端端正正地行礼应道。
见殷洪羡慕地看哥哥一眼,回身露出开心的笑容,王洲想了想,对他道,“你比哥哥年幼,也不能懈怠,要跟哥哥一样认真学习,长大才能辅佐哥哥。”
“孩儿领命!”殷洪同样行礼应答,然后和殷郊对视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