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馨庆宫人只留下一句话,便匆匆跑走了。”宫人迟疑地回禀。
王洲动作一顿,又接着往身上套衣服,只是表情更阴沉了些。
咯吱。王洲循声望去,只见窗户被推开一条缝,一道白影倏地钻了进来。
有些似曾相识?王洲微微挑眉,一摊手,那团白影便毫不见外地蹿到了他的肩膀上。
“大王!”叫声一响,王洲恍然,果真是“熟人”,正是当日被丘引追逐的那只狐狸小白。
不知王洲才认出它来,小白急急说道,“大王,馨庆宫的杨妃,趁着花枝脱掉小殿下的衣衫让他吹冷风的时候,指使宫人芳蓉去抓住她,又派人求你去为小殿下做主。”
“但是报信的宫人还没出宫门,杨妃便命人将宫中的熏香、酒水、花草全部换掉,她来者不善啊大王!”
小白之名起自其浑身雪白,跟阿妩极为相似,故而年纪不大法力也不深,仍十分受阿妩以及大狐狸们喜爱,这次出任务,阿妩也将它带在了身边。
得知是要保护小殿下,将大王视为救命恩人的小白极为重视,自告奋勇地将馨庆宫巡视了一遍又一遍。
杨妃吩咐芳蓉之时正巧被它听在耳中,之后就见整个宫殿一片繁忙,它感觉不对,急忙去寻阿妩,得知情况之后便匆匆赶来报信。
“谢谢你,小白。”王洲轻柔地为小白顺了顺毛。
小白依恋地在王洲身上蹭了蹭,爪子巴住他的衣裳,关心地道,“大王,小殿下半点无碍,杨妃却有阴谋,你就别去馨庆宫吧!”
“好,孤听你的,不去馨庆宫。”王洲爽快地点头,他从不是头铁之人,明知馨庆宫有陷阱,还要拿自己去试一试真假高低。
“嘻嘻!”小白开心地笑起来。
王洲双手捧住小白,往来来的窗口方向走,“多亏你来给孤报信,你可帮了孤大忙。如今孤已经有了防备,还需要你再回去帮孤守着幼子,劳烦你了。”
“大王不用客气,我很开心可以帮到大王。”小白脑袋顶了顶王洲的下巴,“大王定然要小心啊!”
“孤会的。”王洲重重点头,轻轻把窗户推开一道口子。
又叮嘱一句小心,小白才跳出去,一溜烟儿消失不见。
王洲关上窗户,面色冷凝地继续整理衣衫,默默思考小白带来的消息。
杨妃果然有问题!但是三儿子昨晚刚出了一回事,今儿又来一回。是因为他安排了侍卫,主事之人觉得往后不易有机会,故而强行动手?
但若是幕后之人出手,却直接就被人抓住现行,可一点都不符合他以往的人设。或是,正如小白所猜测,这本就是针对他的陷阱!
今早儿子生病他能坐得住不入后宫,今晚就用有人谋害儿子,来逼他不得不入?!
王洲一时竟燃起斗志,那就看看,这个局能不能把他框进去!
然后,他第一时间连通脑中的光球,召唤自己的外挂,“毛球!”
“哈~王洲,你此时并无危险,无端叫醒我作甚?”毛球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脑子里传了出来。
王洲面色凝重地道,“有人设下陷阱,不知是想要我的命,还是要毁我名声!”
“什么?!”毛球一下惊醒过来,不敢置信地问,“这个时候,谁敢要你的命?!”
“你还有事在瞒我!”王洲又一次发现了毛球的不对。
毛球吱呜两下,却是理直气壮地道,“反正我又不会害你!瞒你点事情又如何!我吃的亏可比你大多了!”
王洲险些心梗,抚抚胸口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仗着那个保护壳暴露,我无法随意撂挑子,于是肆意发泄对我的不满?!”
“你撂挑子还不容易?!只要控制着我往天上那窟窿一撞,嘭!”毛球的声音比王洲更激动,“两个壳子一块碎!只有你能安安稳稳回现世当你的豪门大少爷!我哪还敢有不满哪!”
“你话里有话?”王洲怒火烧歇,毛球这语气里的怨念着实太重,莫非它真的在自己手上吃亏了?
查询了下光球,毛球口中回现世之语竟非虚言,只是光球在他脑子里用血色加粗字体郑重表示,“此法后果极其严重,慎用慎用”。
法子是对的,毛球吃亏定然也不会假。虽然不知缘由,也不知毛球到底吃了什么亏,但只要这么一想,王洲就觉得犹如三伏天吃了冷冰棍,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还不等王洲追问几句,毛球又哼唧两声,直截了当地转移话题,“你别管那许多,反正我又不会告诉你!说说如今的情况,和你到底吵醒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