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侯如何闹事?”
“竟然能买三年份额雪盐?”
“亲友的份额还能代买?”
一些到得比较晚或是消息不够灵通的诸侯惊讶了,忙拽着左右询问内情,整个花园你一言我一语,再不复之前的平静。
并未现身的北伯侯崇侯虎也是惊讶人群中的一个,他虽昨日入夜才至朝歌,这些消息也早有人传入他的耳中。他只是惊讶,在场几百诸侯,谈及苏护全无维护之心,唯有奚落看戏之意。
他以往还当只有自己不喜苏护,原来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正窃喜间,侍驾官至驿馆传旨,“宣北伯侯崇侯虎、平州侯丁桂、沧州侯罗晋入宫议政。”
三人疑惑地对了对眼神,全都一头雾水,只能随当驾官至嘉善殿见驾。
礼毕,赐座,奉上酒菜饭食。
一边吃喝,王洲先与崇侯虎寒暄一阵,又问了二位诸侯封地详情,才直入正题,“想来你等也听闻孤欲建盐场之事?”
方才三人齐齐点头,王洲又道,“孤欲在北方也建一二盐场,不知你等以为如何?”
“大王欲在平州、沧州建盐场?”丁桂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惊喜。
“孤虽有此意,却也得平洲、沧州条件合适才行。”王洲也不卖关子,直接将建造盐场所需条件一一说明,“孤从丁卿、罗卿之言,初步推测两州皆有合适之所,然也需得实地查探之后方能确定。”
他总结,“若条件合适,孤欲建两处盐场,由丁卿、罗卿负责制盐,崇卿运送售卖,所得盈余你三人各取一成。你等可愿答应?”
“臣谨遵王命!”崇侯虎毫不犹豫地俯身应道。
顶头上司都答应了,丁、罗二人自然也没二话。不过想想方才他们还羡慕东伯侯,如今自己便也有了机会,一时竟有些觉得不真实。
王洲挥手示意,随侍官将两个匣子分别交给二人,“其内有纸,上书盐场要求,还有一些空白纸张,用以绘制地形。”
“如此,你二人这便出宫,派人回封地,仔细绘图。绘制完成之后,容孤所派之人再行抉择”
二人应诺,紧紧抓住匣子,一脸梦幻地行礼告退。
这些日子,朝歌城中最火爆的是雪盐,然而在驿馆之中,诸侯们关注的焦点却是纸。
如此轻便的书写之物,自第一回收到纸质国书之时,众诸侯已心向往之。
然来到朝歌之后,除去每位诸侯屋舍之中备了十来张,寻遍朝歌竟无处可买。
还是有诸侯亲友在朝歌为官,才得知纸亦是大王命人所制,同雪盐一般产量不足。除开因功得赏,唯有文书房的重臣高官们,因早早在纸坊付了定金,已拿到了货,其他大部分朝臣都还在排队等着。
合作初定,大王便随手赐下朝歌趋之若鹜的纸,罗晋忍不住心中激荡,“大王赐下纸来,怕是真的已下定决心用雪盐代替粗盐!”
“这岂不更好?”丁桂双眼放光,意气风发,“盐之豪富只看东伯侯便已尽知,若你我真能主持盐场,谁又敢再言我二州贫瘠?!”
“更何况就算盐场失败,你我也已入了大王的眼,再不怕那冀州侯耀武扬威!”
“没错!”罗晋也是踌躇满志,“苏护仗着自己勇武,最爱争功抢夺战利品,我等手下战后捞点偏财便大义凛然执法严厉,谁不知晓他手下军士所歼之敌全无财货?且看往后我们还让不让他!”
不说丁罗二人如何展望未来,殿内王洲凝神看向崇侯虎,这位原著之中纣王重臣看着三十多岁,穿一身锦袍,
锦袍玉带,相貌堂堂。对比原著所写横征暴敛、贪酷成性,只让人感叹人不可貌相。
被王洲打量得不自在,崇侯虎忍不住整了整衣襟,扭捏问道,“大王,臣身上是否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王洲收回视线,淡淡道,“只是孤前日出宫,听人谈及曹州侯容貌,想起卿与之一母同胞,忍不住多看几眼。”
“黑虎容貌?”崇侯虎一愣,脸色登时黑了下来,咬牙切齿,“不知大王是听何人嚼的舌根,臣出宫之后定要与他好好聊聊!”
这是什么情况?王洲心下尴尬,他只不过是因为不能说自己在想原著,随便找个借口做掩饰,怎么像是戳到崇侯虎的肺管子了?
不过原著里写崇黑虎黑脸、红胡子、黄眉还有金色眼睛,被人谈及恐怕是没多少好话。
王洲打个哈哈,“孤只是路过之时听了一耳朵,倒没注意他们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