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血狱魔河中心的浮岛上,正聚集着一堆幸存的魔族,他们其中有人发出疑问。
“这饕餮食桥乃是由帝慑魔剑结成的法阵维持。除非魔剑被拔出,不然怎么可能会断裂”
众人忽然意识到什么,便瞬间看向魔剑石堆,而那里又哪里有魔剑
他们立刻注意到不远处蜷缩着一团小小的身影,正是倒在血泊中的魔鳞凡。此时帝慑魔剑正在魔鳞凡的身旁,且剑身还残留沾染着不少魔鳞凡的血液。
魔鳞凡此刻浑身无力、无法动弹,他脸色苍白,双手因剧烈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
众人纷纷围住身受重伤的魔鳞凡,“黑白异瞳,这是那个天生残种!”
“你看他手上的血,这帝慑魔剑需要魔界皇室血脉才能唤醒。”
“这个怪物不是宛若凡人之躯吗没想到……血脉倒是真继承下来了。”
“……”
“母后……”魔鳞凡低声呢喃着,他两眼恍惚,只听见无数混乱的、充满恶意的话语。他双手的伤口不停的散发着晦暗的魔气,血液也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流出。
而四周的魔族却笃定魔鳞凡是作案凶手。尽管方才,明明有不少人亲眼看见魔满盈和魔赦伤害魔鳞凡,也是魔赦拔出了帝慑魔剑。
他们如同商量好似的,沆瀣一气、冷眼旁观,无任何一人愿意伸出援手。
卿长眠心疼的流下温热的泪水,企图抱住一脸痛苦的魔鳞凡,可魔鳞凡又怎能感觉得到他怀抱的温度。
“既然是他干的,那就该他负责任!”
“就是,早就看不惯这个天生残种了,他活着就是我们魔界的耻辱!”
“呸!真是个怪物!”
“就该打死这个怪物!”
“对!打死他!”
“打死他!”
“……”
人群里的抱怨声越发强烈,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往魔鳞凡这边走来。
可是,他们却刻意的忽视了,这明明只是个无辜的三岁孩子!
“不是我……”魔鳞凡虚弱的解释着,他被吓得浑身战栗。
尽管他尚且年幼,却已经知道了死的意思。而且这些魔族一副副要生吞活剥他的模样,怎能叫人不害怕
“你们想干什么!”卿长眠一怔,下意识的想用身体挡住那群人的前进。
但那些魔族瞬间穿过他的身体,径直往蜷缩身子的魔鳞凡走去。
“卿儿!”
似乎是母子俩心有灵犀,凤皎月在危急时刻赶了过来,她立刻将魔鳞凡拥入怀中。
“神族!”
“这个就是天生残种的母亲,迷惑灼华魔王的妖女!”
“妖女!”
“这个贱人!”
“……”
凤皎月双手汇聚神力,紧急为魔鳞凡止血疗伤。
魔鳞凡双手的伤口逐渐愈合,但疼痛还未完全褪去。他听见了凤皎月的声音,感觉到母亲温暖的怀抱,颤巍巍的虚弱喊着:“母后……疼……”
“别怕,卿儿,母后在。”凤皎月紧紧将魔鳞凡护入怀中,那双美眸止不住的流下泪水。
她站起身冷漠的审视着四周的魔族,扫视着所有人黑下脸色的面孔,“是谁干的”
“哼,妖女,你且看看饕餮食桥被你的残种儿子毁成什么样子!居然还有脸向我们询问问题”为首的一位魔族阴阳怪气的说着。
“不是……不是我……”魔鳞凡毫无血色的双唇张合着,他知道那些人在责怪他。
但此时,魔赦却突然牵着魔满盈走了出来,“堂弟,你居然还敢撒谎我和妹妹可是亲眼看见了你拔出帝慑魔剑!而且四周的魔族也是有目共睹!”
四周的魔族皆是面面相觑,他们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是谁拔剑。但也有不少人亲眼看见了魔赦拔剑。
可他们立刻异口同声道:“就是!不愧是天生残种!小小年纪竟是学会了撒谎!”
“不是我……是堂哥……”魔鳞凡一脸委屈的看着所有指责辱骂他的魔族。
明明是魔赦拔剑,不是他!明明有很多人亲眼看见了!可他们所有人却都说是他!
凤皎月沉眸看着魔赦,“你们私自把卿儿哄骗出来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要诬陷于他”
她最是清楚自己儿子的品性,魔鳞凡自小乖巧,虽然年纪小很多事不知对错,可绝不会撒谎。
而且魔鳞凡从未出过府,又怎么来到这血狱魔河!又怎能拔掉饕餮食桥浮岛上的帝慑魔剑!
在魔赦牵着魔满盈走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经摆明了贼喊捉贼。
“你这妖女还在袒护自己生出来的残种!”
“呸!贱人!”
“就是!我们所有人亲眼看见你生出的残种拔剑!”
“对!就是!”
“……”
凤皎月冷笑,“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儿鳞凡年仅三岁。敢问如此小的年纪,他如何知道这饕餮食桥依靠帝慑魔剑的阵法维持何况他双手的伤口明显是被迫割裂,你们又凭什么说是他主动解开魔剑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