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尚卿也不甘示弱,紧握的手有蓝光萦绕,试图将两手分开,却是徒劳无功,北璟渊看君尚卿满头大汗,却还在念着加持法力的法咒,一气之下,便施了威压。
北璟渊的修为已到灵仙接近于至仙,这威压对君尚卿一个刚刚从真仙掉到高仙的人来说,是致命的压迫。
一时之间,萦绕在双手上的蓝光暗淡了下去,君尚卿觉得身上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块,这石头还不断变大变重,终于他承受不住地吐出了一口血,全身的防备尽退,血液相融,唇亦被附上。
防线全无,呼吸紊乱,君尚卿一点一点地被侵略。
结印结束,君尚卿看着手心中的昙花,又见上面小巧的“北璟渊”三字,一掌扇在他的脸上。
“你我是师徒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更何况我已入了桃夭宫的凤鸾,你让众仙家如何看我!又如何看待我的双亲!还有,你如何对得起太华!”
又一掌扇下,但被北璟渊接了下来,“明明是师尊肖想本尊在先,本尊让师尊如愿,师尊怎么还生气了?”
“如此玩弄于我,仙主很开心吗?没错,我是喜欢你,也肖想过你,可我何时做过什么冒犯你的举动,我始终规矩地在你面前扮演着一个好师尊,未曾逾越,若不是被你发现,这件事我甚至可以藏在心里,直到死去!”
他濒临崩溃,印有印记的那只手不停地发着抖,脑海中浮现出一男一女被逼至山崖,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跃而下。
君尚卿的父亲是他母亲的弟子,二人不顾伦理结为道侣,被众仙家逼入无尽渊谷,双双自焚元神,跳崖而死,那时候他刚刚记事,因为此事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柏钧至仙见他年幼天赋极高,又是自己妹妹的孩子,就把他带回了碧霄宫,视为己出。
传说无尽渊谷下,饿鬼魔物皆是十恶不赦之徒,他们被第一任仙主封印至此已有几万年,对仙家深恶痛绝,掉进无尽渊谷的仙家死无葬身之地,连魂魄也会被分食殆尽。
据说他父母掉进去之后,谷底的恶魔们闹腾了三天三夜,似乎在庆祝着什么。
察觉到自己喜欢上北璟渊的那一夜,夜夜沉睡之中皆浮现出他父母被逼至死的惨状,生怕自己重蹈覆辙,庆幸的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徒弟对他除了厌恶就是痛恨。
可是,为何,还是走到了有悖伦常的这一步。
君尚卿盯着手上的印记直掉眼泪,一言不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又将北璟渊激怒。
他就那么讨厌自己给他的印记吗?北璟渊越生气就越想找眼前人的不痛快。
“师尊,你我既已结了印记,成了道侣,就该做道侣应该做的事不是吗?”他手附上君尚卿的手心,将昙花印记盖了起来。
君尚卿抬头看向北璟渊,泪水朦胧了双眼,他整个人如同水晶玻璃一般,一碰就碎。
“为师没教过你伦理道德吗?你既然知为师错了,为何还要逼得为师一错再错!”他不解地问着,急得用上了很久未用过的“为师”自称。
明明已经嫁给了燕无痕,他与北璟渊之间应该已经结束,为何北璟渊还要将他掳走,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桃夭宫宫主燕无痕求见仙主,下仙知仙主舍不得自家师尊,闹了情绪,可是尚卿仙君已入鸾桃夭宫的凤鸾,便是桃夭宫的人,还请仙主将尚卿仙君还回。”
燕无痕的声音在外响起,北璟渊一恍神,面前的君尚卿突然消失不见,化为一道蓝光闪过空中。
燕无痕看着那道光,便知是君尚卿,见状立马跟了过去。
北璟渊化身白光紧紧跟在二人的后方。
仙界上空划过一道蓝光紧跟着是紫光与白光,桃夭宫的众弟子则远远地跟在三道光之后,一看方向是往无尽渊谷而去。
顿时众仙家一个传一个,纷纷前去看热闹。
君尚卿落在涯边,身上还是那件褪了色的喜服,他眼角通红,异常的憔悴。
围观的众仙家一看那身白色喜服,大概猜出了一二,尽管他们并不知道那件喜服是谁人所做。
不知道是哪个老者说了一句话,他说,“君尚卿,怪不得听得如此耳熟,这不是当年那对不知羞耻的师徒留下的孽钟吗?”
一时之间,众仙家议论纷纷,皆记起了那件尘封了几千年的旧事。
一字一句进入君尚卿的耳中,他如临大敌,眼中满是恐惧,害怕得往身后一步一步退去,如同他父母当年,不同的是比起父母,他只有一个人面对。
“我早劝柏钧至仙加强对他的管教,柏钧至仙就是不听,如今又教出一个伤风败俗的玩意儿。”
“你看他的手,好像有印记!”一仙人惊呼到,“众所周知,桃夭宫宫主最喜桃花,怎么会印上一朵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