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安费力地躲过,断断续续地说着,“北璟渊,你就……不曾想过……为何忠于你父亲的人……会突然与我一同造反!”突然胸口正中一击,北夜安砸入石板之中。
紧接着君尚卿落地,手中变幻出一般不用的月隐剑,向动弹不得的人狂奔而去,一副北夜安必死的架势。
连月隐剑都用上了,北璟渊心想,若别人不知情,都要以为北夜安才是君尚卿的仇人而不是他的,难道北夜安得罪过他的师尊?
北夜安见来人如用修罗,恐惧地挪着身子往后去,急呼道,“你们不想知道北璟渊的身世吗!”
话音刚落,君尚卿被人拦腰抱住,那人贴着他的耳朵柔声道,“师尊今日火气怎么如此之大?”
鼻尖撞到北璟渊的肩上,君尚卿被迫停下,一双眼紧盯着北夜安,异常的警惕。
“你说,本君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本君倒是要看看将死之时,叔叔还要怎样拉我下水!”怀中人尝试着往北璟渊身侧移去,却被挟制得更紧。
北夜安缓了口气,才接着说着,“北璟渊的母亲其实……”
但是他已来不及说出半句话,只见一道蓝光闪过,月隐剑穿透其身体,留下一滩血迹,北夜安的尸体化成光点向四周挥散而去。
毫无半点生还的可能。
“尚卿,这是为何?”柏钧至仙已看完了木盒中的证据,“北夜安本就该死,证据确凿,本尊也不会包庇他的,你何必急于动手。”
“仙主恕罪,只是下仙曾答应过萱婉仙君,不能让璟渊的身世公之于众。”君尚卿恭敬地跪下。
“这北夜安虽然有罪吧,但是也不能不让人把话说完吧,这一招杀人灭口可真是说不过去啊!”站在四周的各宫主议论纷纷,皆是附和。
“尚卿,你就将北璟渊的身世告诉大家吧,平息众怒,本尊相信萱婉仙君会谅解的。”柏钧至仙看向北璟渊,征求他的意见,“璟渊以为如何?”
“下仙皆可。”
他的师尊到底要隐瞒些什么呢,不惜在大殿之上动手杀人。
君尚卿见瞒不过,只能开口解释,“这件事情本就无可厚非,众仙家也知萱婉仙君的生身母亲宛婳灵仙最喜人间,其实萱婉仙君是她和人类的孩子,她因违反仙规不敢说出真相,她将萱婉抚养长大之后,便剃去仙骨回到凡间与其心上人厮守,所以璟渊身上或多或少有人类的血液。”
北璟渊眼神暗淡了下来,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宛婳灵仙在仙界是较为出名的,至仙仙阶几万年才出一个,比它低一阶的灵仙仙阶几万年也才出三四个,而宛婳灵仙作为女子更受人关注,那时不止男性仰慕于她,女仙也不在少数。
想找他她双修修炼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但是宛婳灵仙偏偏不爱仙界,得了柏钧至仙的特许之后一直在人间除魔卫道,后来悄悄回到仙界生下了萱婉后,众仙家才知她有了身子。
宛婳灵仙对外声称酒后乱性,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想去追究,众仙家也慢慢淡忘了这件事。
萱婉成人嫁给了韶华宫宫主北元封之后,宛婳就消失不见了。
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往事已矣,宛婳灵仙犯的错就不要强加在后辈身上了,既然北夜安已伏法,大家就此散去吧。”
柏钧至仙发了话,各宫宫主纷纷行礼告辞。
君尚卿起身,欲要离开,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腕,另一手已扶上了他的腰身,北璟渊抱着君尚卿腾空而起,稳稳落在闻声而来的炽火身上,火凤凰展翅,速度不紧不慢。
“师尊猜猜,刚刚的话阿渊信了几分?”他轻笑着,眼神深不可测。
一回到韶华宫,北璟渊就拉着君尚卿去了水牢,果不出他所料,跟随北夜安的长老、殿主,这些罪不至死的人已被眼前人灭了口,这人身上的血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都知道本君的身世,对吧,师尊。”北璟渊把玩着君尚卿的垂发,放在鼻尖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师尊也知道的吧,不然这么急得杀人灭口,告诉本君,究竟是什么?”
“今日为师已讲了,你硬是不信,为师也没有办法。”
“君尚卿!”他拽着君尚卿的手腕,毫不客气将人摔到水牢的墙上,若真是君尚卿所说的真相,他没有必要将罪不至死的仙者灭口。
他的师尊恪守正道,并不是心狠手辣之徒。
“在外人面前,本君敬你为师尊,私下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地位,本君不杀你为父母报仇已是对你极大的恩典,你别给脸不要脸!”
“今日我说的皆是事实!”
“好啊,本君自己查,若是查到与你说得不符,你最好将你的脖子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