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璟渊思绪停下,他原以为,是他自己酒醉走错了房间,虽然烂醉,并未和太华发生什么,但为了太华的清誉,他还是选择了嫁娶,加上那时他确实对仙主之位充满了兴趣!
只是君尚卿为何要如此做!难道君尚卿也想要他登上仙主之位?可他当仙主此事对君尚卿百害无而一利,君尚卿究竟要做什么!
可惜他只能看到与他相关的记忆,并不能知君尚卿心中所想。
北璟渊有千万问题要君尚卿解答,想要脱离君尚卿记忆之际,他还是忍不住寻了那段有关磨翎的记忆,只是君尚卿似乎不愿想起,那片记忆竟是一片空白。
北璟渊赶忙翻到那段记忆后,看到少年北璟渊推开了他未推开的那扇门,此时君尚卿正半靠在床,一勺又一勺地喝着药,见到气喘吁吁的北璟渊时才稍有停顿。
北璟渊打量着他,床上人乌发轻散,眸色幽静如一弯清水,那双眼如往常般淡淡地看着少年北璟渊,却让那时的少年北璟渊自责不已!
少年北璟渊的目光被君尚卿白嫩脖颈之上遍布的累累红痕抓住,原本完好的的肌肤此刻青紫交加。他见君尚卿发现了他的目光,默默拢起衣领,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师尊……他碰你了!”少年北璟渊几乎带上了哭腔。明明是恨他至极,又为何如此内疚!
闻言君尚卿下意识地握住手腕,轻轻地摇了摇头,在少年北璟渊看来那副样子明明就是难为情的隐瞒!那禽兽确实修为大增,若不是双修,又怎会有如此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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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子之过!明明我要杀师尊的,师尊为何还要这般护着我!”北璟渊重重跪地,再抬头便是一张流泪满面的脸。
君尚卿微微愣住,不知为何所说出来的话语柔和了不少。“他未碰我……我不过是指出他修为停滞不前的原因。”
“那师尊脖间?”
君尚卿闻言捂上脖子,沉默良久。“总之他未碰我!”
随着少年北璟渊悬着的一颗心松下的同时,北璟渊的内疚也荡然无存,他要的是纯粹的恨意,如果君尚卿真为他做到此地步,反而让他不知如何面对他。
“师尊,那魔头说我体内有什么魔主之令,我为何会有?我是不是与魔族相关?”
君尚卿面色一沉,放下手中的药碗,他将少年北璟渊唤了过去,在少年期待解答的目光中。布满蓝光的手轻点他额间,竟是消除了他的记忆。
北璟渊从君尚卿的记忆退出,沉睡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突然一把匕首架在君尚卿的脖子上,鲜红的血液立马冒出。“我只想知我母亲是如何被救活的!”月隐剑直穿萱婉心口,就算有君尚卿所挡,但那一剑足以致死!
“碧霄宫禁术,归元术。此术法需仙、魔同时种下魔种,已死之人吸收未亡人的生命与灵力存活。使用归元术之后的两人生命只有短短五年。五年之期一满,魔种就会将他二人魔化成怪物。”
“就是说,就算北夜安没有背叛我父亲,我父母也活不到我及冠那日,是吗?”他强忍着对君尚卿痛下杀手的恨意,不停地告诉自己祸不及子女,但那把匕首却不知不觉地深入了君尚卿血肉几分。
君尚卿避开他的眼神,沉默地点了头。若北元封与萱婉前往仙药谷的路上未遇魔族,魔种也不会被提前催发。
或许他就有办法解了这魔种。
最后一个问题。“北元封为何知道我母亲魔族的身份,是你所说,还是柏清荣!”
“我。”
北璟渊面露震惊!“你不是不惜与柏清荣决裂也要救我母亲吗!”他不解地问着,声音颤抖至极。
“按仙规,此事应告知一宫掌律法之殿,任何仙人都无权私下动手,就算是清荣殿主也不行。我可以不杀你母亲,但这事事关仙家血统,按仙规每个仙人都有责任将此事上报!”
“好啊,真是好个大公无私的尚卿仙君!”北璟渊咬牙切齿道。“所以你所谓的维护,也只是怕柏清荣滥用私刑罪加一等,是吗!”
他死死盯住君尚卿的双眼,不放过他每个微表情,可是那人神情依旧,没有一丝要否决的意思。
北璟渊轻笑着摇头收回君尚卿脖间的匕首,双眼通红尽是恨意,他在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曾经感念君尚卿收留养育他的恩情,因为这份恩情,前世他误以为君尚卿就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之一,在他登上仙主之位,完全有能力决定君尚卿死活之时,他犹豫了,次次想下手,却次次下不了死手。
如今他知道柏清荣不顾及与他母亲的挚友之情,不顾及他母亲的庇护之恩,毫不犹豫地对他母亲痛下杀手。有句话道“父债子偿”,可他又因君尚卿不顾性命也要护着他母亲的情谊,而告诫自己祸不及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