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个方向,只能凭借有限的记忆中粗略地图上顺着某个路线方向跑去。
从酒店出来之前谭部长的人就给他和宫南川看过这座城的粗略版地图,每一个路线都记在脑子里。
某栋比其他几栋还要高一些的破旧楼房顶楼上站着两道身影,正看着拼命跑的宫北迩。
“不要命了吗,一直跑个不停。”裴渊嘴角勾起一抹痞笑,“不过他似乎察觉到这群病毒者的不对劲,挺敏锐。”
“他要是不敏锐就不是他了。”白亦说。
听到一道脚步声传来,俩人偏头看去。
“芜湖,你看到那个可爱女孩儿了?是不是又想收个新妹妹?”裴渊笑看着站在身旁的那人。
“嗯。”那人答得依旧简洁,“可爱。”
他转头看向白亦,“名字。”
裴渊别过脸轻叹口气说:“你这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贝冰冰。”白亦答。
那人默念一遍这个名字,又看向裴渊,“谈话?”
“我没答应,就是想看看他们怎么把陨石毁掉,仅此而已。”裴渊痞笑着说。
那人还是看着他。
“哎哟,我真没答应,再说了咱们活得比他们久,见不少人性的复杂,我没那么傻就立马答应帮他们。”裴渊冷笑一声,“但我看那个宫南川誓要说服我不可。”
“你不会。”那人说。
“芜湖,对啊,我当然不会轻易被说服。”裴渊笑得肩膀直抖,转头看向白亦,“你不去帮宫北迩?”
“不去,他要是做不到就别想说服我们。”白亦冷声说完这话,又凭空消失了。
裴渊挑了下眉又转头看向那人,“你信吗?”
“信,因为他很无情。”那人难得多说了一句话。
裴渊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宫北迩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个靠过来的病毒者,满脑子里一定要找到那个操纵者的藏身之地。
只要那个操纵者死了,那群攻击这座城的病毒者说不定能一次性全都消失。
就像白亦用了一只手穿透病毒者胸口杀死心脏后集体消失一样。
正想事情的宫北迩突然感觉有一阵风在面容上轻轻刮过,有那么一刻以为是白亦在摸着他的脸的错觉。
但这阵风跟白亦这人不太一样,它有点调皮地在他脸上刮来刮去,还吹飞头发。
宫北迩几乎可以确定,这阵风不是白亦操控的那阵风,可它是从哪儿来的?
那阵风又在他脸上刮了一下,宫北迩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它想告诉他那个操纵者的藏身之地在哪。
于是按照那阵风指示的方向,跑得更快了。
没多久后,宫北迩看到前面有一栋被炸毁了半边的楼房,应该是住房楼,好像有个人站在那儿一动未动。
找到了。
宫北迩再次加快速度往那栋楼房跑了过去。
跑进楼房里,手抓住楼梯扶手快速向上跳到二楼楼梯去,直到第二十多层楼梯才到达顶楼。
宫北迩呼吸很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用袖子蹭掉脸上的汗水,看着站在露天顶楼的操纵者。
那个操纵者身后是炸毁半边的断楼,一阵冷风吹起操纵者头发,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麻木脸,眼睛是红底黑瞳,正直勾勾看着宫北迩。
宫北迩心里不由得一惊,“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你……”那个操纵者发出模糊难听的声音,有些刺耳得难受,“你、你去、死……”
操纵者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的嘴,弯下腰猛地冲宫北迩扑了过去。
宫北迩一惊,猛地矮下身躲过扑飞过来的操纵者,伸出长腿踩着根木头勾过来握在手里,转身直接卡进再次扑过来的操纵者那个血盆大口的嘴里。
胳膊一使力,将人狠狠撞到有些裂缝的墙壁上,一手死死卡着那根木头防止伤到自己,抬起脚狠狠踩在操纵者肚子上固定住,腾出手从腰后拔出匕首果断插进胸口。
又拔出枪,枪口抵住插在胸口边,冷峻着脸毫不犹豫地向内按着开了四五次枪响。
“砰砰砰……”
后坐力震得手腕直疼,亲眼目睹操纵者从最初拼命挣扎到抽动后从那个血盆大口的嘴里浮出一堆密密麻麻的数据,比病毒者那个数据还要多一些,中弹的胸口位置处浮出一颗完整的数据心脏。
宫北迩抬枪对准那个数据心脏开了一枪后消失了,操纵者的身体也跟着消失了,只留下被子弹穿透在里面的墙壁。
宫北迩丢掉木头和枪,后退两步坐在地上才发觉后背冒冷汗,心脏怦怦乱跳着,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着天空发呆。
虽然亲手杀掉控制病毒者的那个操纵者,那这座城已经脱离危机,很安全,可撑在身后的双手却抖个不停,几次险些撑不住,干脆向后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