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北迩听得一愣一愣的,“啊,哦。”
想了半天,看着白亦迟疑几秒才说:“我老觉得你周围总有一阵风,又消失又出现的来去无影,是异能吗?”
白亦有些惊讶,“你一个活在末世时代里的人,连异能都知道?”
“……小时候总喜欢去历史部偷了几本书,里面有讲述异能相关的。”宫北迩很诚实地说:“我瞧着你这样很像异能。”
白亦失笑,“那不是异能,你最好少看那些书,都是先祖们天马行空编造出来的神奇故事。”
宫北迩眨巴眼睛看着他,“可是我觉得很好看,挺有意思的。”
见白亦眉头微蹙似乎不爱听这个话题,只得换个话题继续说:“既然不是异能,那是什么?它用来干什么的?用来攻击啥的吗?”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还有别的话题吗?”
宫北迩微顿,敏锐地察觉到白亦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但他不打算追问,想了想又换个话题。
“那你为什么姓白?是随了你……你再生父母的姓吗?”
白亦看着他。
宫北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我只是想到了你跟我太奶奶刚好同一个姓就问问,这个不能问吗?”
“太奶奶?”
宫北迩点了点头。
白亦偏头看向窗外,天阴阴的好像要下雨了,一阵沉默过后喃喃自语:“这都四代了。”
“你在说什么?”宫北迩听得不是太清楚,隐约能听到关键词:四代。
四代?什么四代?
白亦从椅子上站起来,微低头看着宫北迩,“我知道你们需要我们这些超生化人的帮助,还有寻找百年前那场灾难的真相。”
宫北迩微仰起头震惊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白亦没回答,接着说:“转告你那个朋友,我们超生化人不是那么轻易就答应帮助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我之所以愿意帮你,因为是你这人而已,以后别随便叫我。”
宫北迩看着他,“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下,白亦转身又是凭空消失了,宫北迩来不及抓住他。
“白亦?白亦你给我出来,你他妈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白亦!”
宫北迩叫了半天也没见白亦出现,只得放弃,等找个时间再叫那家伙出来问个清楚也不迟。
天空下起阴雨绵绵,整个帝城寂静无声,连有点灯的都全都灭了,像是在躲避什么。
站在楼顶的白亦无心想这些,头顶有一股风挡住雨水才没淋到,静静望着雨幕不知道在想什么,跟尊雕像似的一动未动。
“白亦,你是我唯一创造出来的孩子,别辜负了我的辛苦与付出,你要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
虚弱无力中夹杂着一丝温柔与希望,淹没在那场爆炸之中。
白亦垂下眼皮,声音很轻,像是在履行诺言,“我会好好活下去,绝不辜负你的辛苦与付出。”
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凭空消失在雨幕之中,一阵风轻轻刮过。
宫北迩照常以往一样在外墙周围仔细巡逻了两圈,没发现任何病毒者也没发现难民到处活动的痕迹,这才安心准备回城。
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宫北迩转头看见远处有辆车正朝这边开过来,转过身站在原地等那辆车停下来才走过去。
“干什么的?”宫北迩掀起眼皮看着降下车窗内的人。
“进城,我们已经没地方住了,听说你们帝城很安全,”坐在副驾的是个女人,苍白脸上疲态尽显,“我们想进城可以吗?”
“不行。”宫北迩答得斩钉截铁,后退两步冷声说:“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找别的地方去。”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被他说得当即怒了,身子往副驾那边凑过去探出车窗外瞪着宫北迩,“凭什么我们不能进城?我们不是病毒者,是真真实实的难民!”
“最近我们这儿有过病毒者攻击,您二老还是赶紧走。”
宫北迩说着转身走回去,从守着正门的其中一个士兵手里拿走那把枪又返回来。
“你想干什么?!”
没等那个男人把话说完,那枪口抵上额头向后顶,看着那个男人愤怒的眼神里露出一抹恐惧之色,这下不敢动了。
“我们帝城经不起折腾,赶紧走,不走就杀掉。”宫北迩冷眼看着那个男人,扛着枪向前顶了顶,“给个痛快点儿,走不走?”
“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们。”女人也被吓坏了,连忙抱住那个男人的腰往车内拖了回来,跟宫北迩点头道歉,催促那个男人快点开车走人。
宫北迩将那把枪反过来夹在腋下,双手插在裤兜里眯起眼睛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守在正门左右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