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青说完也不解释原因，兀自进了屋。
林氏听到了两人的动静，拿着擀面杖就过来了。
“你是不是傻，宋秋是个脸皮薄的，房里的事你还放在明面上来说！”
周烨冤枉啊，他真没有说什么。
算了，宋秋也不是个小心眼的，过会自己就好了。
只是苦了自己不能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夫郎睡觉了。
周烨从屋子里拿了宣纸，黑木炭条出了院子放在木桌上。
现在就该做好方案，等厂子建成，不但是用来书写的宣纸，还可以做餐巾纸，卫生纸等等。
虽然主打宣纸，但分类也不能局限。
“周哥你来看看这纸张，怎么质量不如上一批啊？”有工人喊道。
周烨放下手中的活走过去，只见男人手里的成品纹理粗糙，摩擦还有嚓嚓音。
周烨皱眉道：“每一个步骤工序次数都完成了吗？”
如果完成了现在这个质量没有理由啊。
男人拍拍胸脯，肯定地道：“每一步都是按照你教的步骤来的。”
周烨不信这个邪。
他走到装竹浆的池子旁，用竹篱往里头一浸。
看到里头还有粗纤维，周烨脸色变得黑沉，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每一步步骤工序都完成了？
分明就是过滤不够完善，才会导致纸张质量下降。
“负责这块工序的人是谁？”周烨问。
一堆人走出个年轻人小伙子：“周哥，是我的原因，对不起。”
见周烨已经发现了，他也不辩解了。
“周哥，这次是我偷懒了，我不该这样的，你再给我个机会吧。”小伙子着急地说。
周烨严肃地道：“我这厂子还没建成，手底下的工人就敢这样懈怠，这不是在砸我的招牌吗？”
如果一开始质量就不行，没有口碑还怎么发展？
“周哥，这次是我的错，以为没什么影响，结果……”
周烨抬手打断了他：“现在做出来的成品，全部烧毁，绝不能流到市面上去。”
这话一出，众人有些反对：“即便质量不如之前的，还是能卖个百八十两银子的，怎么说毁就毁了呢。”
“就是，偶尔一次嘛。”
……
周烨沉着脸等众人废完话，工人们说完看见周烨脸色更黑了，一时都不敢叽歪了。
他们大多都是土里刨食的庄稼汉，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只能赚个二三两银子。
可自从跟着周烨干活，虽然累点，可一个月工钱就有三两。
以后周烨的大厂建起来了，说不定他们这群一开始就跟着他干的人工钱只会更高。
现在看周烨生气，就有点怕不让他们跟着干了。
“我说毁掉，就一张都不能留，这个月负责打浆过滤的工人，每人工钱扣一半。”
周烨不信这小伙子偷懒，一起的人能看不出质量不过关？
被扣钱的人不乐意了，硬生生被扣掉一两半的工钱，谁能高兴。
周烨：“若是有意见，可以找我一次性结清工钱离开。”
这下众人闭嘴了，离开了哪里还能找这么好的活。
平时村里的人问，他们都不敢透露跟着周烨能赚多少银子，就怕全部都来争抢活儿，他们被挤下去。
周烨这人精的很，平时教他们的东西都是容易上手的，比较核心缜密的技术，都是他亲手弄的。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个道理他太明白了。
“周老板，咱们这些人眼界窄，看得不长远，之后肯定好好干，再不出现这种低级问题了。”
“是的是的。”
周烨：“我也不想扣大家的工钱，只是凡事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
不过只要你们好好干，等厂子建成了，到时候你们都是老师傅，我会教你们真正的技术，工钱上更不会亏待你们。”
大家一听这话就放下心了，周烨向来说到做到，从不玩虚的那一套。
“我也不跟你们谈理想谈奉献，更不是在给你们画大饼，反正我赚得多你们就赚得多。我吃肉就不会让你们喝汤。”
周烨一通说教和开解，工人们心情振奋，高高兴兴地去做活了。
跟赚大钱比起来，扣掉了这一两半的银子又算什么？
沈逸青站在屋外听到他的话，唇角勾了勾。
他还真有法子。
周烨做好思想工作，看见小夫郎在看他，随即露出个笑容。
落日余晖，微风不燥，两人四目交接视线相撞，分不清是谁先悸动的。
沈逸青躲开他的视线，进去了。
周烨拿着自己的图纸跟着进了屋，准备跟他说说自己的计划。
他的夫郎是个很有远见的人，有时他想不到的问题，宋秋却能精准指出。
“你这招使的不错，现在你事业还在发展期，小小的损失杜绝了一个大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