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想动了,若是他这么说能开心,那他就安安静静听着就好。
这下柳州安是彻彻底底不能思考了,脑子里叫嚣着:撕碎他!撕碎他!让他永远只能看我一人!
他直接动手粗暴地去扯何江晏的衣裳,扒不下来的就直接撕。
何江晏被他突如其来的野蛮震地瞪圆了眼,“你这个疯子!你在做什么?”
“别人都能,我不能?”
“你要是还想离开京都,就别给我反抗。”
什么?
这句话像一头冷水给何江晏从头淋到脚,他四肢百骸都被淬了冰,倏地就没了力气,他眼角无声滑下泪。
唯独你不能说这种话……唯独你不能这么对我……柳州安……
他在柳州安的疯狂中闭上眼,任由他摆弄。
……
……
何江晏没有睡着,他痛到睡不着,他被柳州安抱着听他之后又不停地说了好多话。
但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看着房顶。
他突然就想到了有一晚,柳州安来找他,趴在瓦片后傻傻又温和的笑。
他一点都不想看身旁的人,他挣扎着动了一下,全身上下都在痛。
等他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出了满身的汗,两条腿都在抖,强撑着披上外衣,小步移动了一点,痛到太阳穴都直跳。
他一点一点挪动,终于走到了院中,吹着凉风,直打哆嗦。
今夜是下弦月啊,怪不得今天不好呢,如果是圆月,就是好日子了。
何江晏看着月亮想着,又一点点往外走,他不知道该去哪,他只想离那个屋子、那个人远一点。
只要远一点,哪里都行……
第34章 只被人跪的君王终究也跪下了
他的眼泪又糊到看不清了,他原以为自己的泪在刚刚已经哭干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哭出来,他正抬手抹着泪。
“晏大哥?你干嘛呢?”
余赢双惊诧的声音响起,何江晏忙整理好表情。
“没事,就是这几日马车坐的不舒服,想着多走走,你呢?半夜三更怎么出来了。”
“哎呀,我起夜呐。”余赢双有些不好意思。
他突然看到何江晏有些通红的鼻子和眼睛,以为是夜太寒冻成这般的。
“晏大哥,你快回去暖暖吧,鼻子都冻红了,你穿这么少会生病的。”
说完就想拽着何江晏送他回屋,握上去的时候,何江晏的手就像地下河的水一般冰凉。
何江晏用尽力气反扣住他手腕,“我……不想回自己屋,那、那屋其实有些漏风了。”
“啊?晏大哥就算你不在,你府上下人也该时不时去检查啊,怎么能让晏大哥回来住这样的屋子。”
“那去我屋吧,我屋暖和。”
何江晏点点头,但是此时若是一同走肯定会被他发现端倪。
“……刚刚吹了冷风,在战场上骨头有旧伤,现在太痛了。”
“那晏大哥你撑得住吗,我现在去给你找大夫。”说罢就转身要跑去找。
“等等,太晚了别打扰大夫,你把我背回屋可以吗?”
何江晏第一次让人背自己,有些难为情,谁知余赢双想也没想就点头。
“当然可以啊。”
然后就背对着何江晏蹲下了,然后何江晏就发现这样背那不相当于撕——
“赢双你能抱着吗……”
何江晏没过脑子就说出了这句话,可是如今只能用这个方式了。
余赢双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何江晏抱起来了,他皱了皱鼻子。
“晏大哥你每天有吃东西吗,太轻了,你一个武将抱起来比我一个书生还轻。”
何江晏没搭话,只是竭力稳着自己身形不让自己掉下去,他不愿双手勾住他,那样太娇气了。
二人渐渐远去,丝毫没注意何江晏屋门口站着一个人。
柳州安手里拿着自己的披风站在那,满脸阴霾。
先前他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感到怀里的人起来了,他睁开眼寻了半天看见微掩的房门,猜何江晏大概是出去了。
地上一边还丢着衣物,何江晏只披外衣就出去了,自己睡去之前也没给他清理也没给他穿里衣,只把被褥给他裹着。
两人都是光着睡的,他急急忙忙套上外衣拿着披风找他。
还没推开门出去,就见何江晏被那个小子抱起来了……还那么乖的靠在他怀里。
为什么?何江晏,你爱他吗?
明明是我先与你相熟,与你相知,刚刚还同枕而眠,而你转头就到他怀里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好歹是这天下之主,你连半分眼神也不愿分给我吗?
原来在你这,有了夫妻之实也没什么,也对,你早就有了通房婢女,又有了这小子,我算不上什么。
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