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黎明不着痕迹的顿了顿手，并没有询问的意味。
沈煜差点被这声‘嗯’酥的心都化了。
脑中有颜色的小人叫嚣着，恨不得现在就给这狗男人蹭硬了坐上去！
但他清了清嗓子，还是强行拉回来了一些理智：“我，我说你帮我捡一下！”
我不想现在就被你看光！
沈煜已经觉得自己脑子开始充血，身体上所有的血液和温度都噌噌噌的往头上走。
只要陈黎明现在抬头，就会看见他一双已经红到冒烟的耳根。
可惜这人似乎并没有抬头看他的打算。
目光直勾勾的停留在他的衣摆和腿根处，却没有让人不适的打量。
更多是错愕，和隐隐被压制着的某种滚烫视线。
陈黎明无意识的蜷了蜷手指，弯身蹲下去，去青年的脚踝处捡起了自己的裤子。
“你平时是不是该多吃点？”
他问沈煜。
开口才发现声音是自己都想不到的喑哑和低沉。
“好像腿上也没几两肉。”
这人问了什么说了什么，沈煜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只顾着垂头看着脚下的男人，缓缓捡起裤子给他往上拉。
动作极其轻柔缓慢，慢的他连呼吸都开始不自觉的谨慎小心，生怕惊扰了此刻诡异又有些暧昧的气氛。
从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望下去，他只能看见男人的头顶。
陈黎明头发一直都是干净利索的寸头，看着有些扎人，但此刻男人单膝蹲在地上，这发顶也似乎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让他忍不住想伸手摸摸，让他忍不住想强迫着男人抬头，让他想……
打住！
想的太多了。
沈煜缓缓出了一口气，也是经历了这件事才发现，他脑子里那些成吨有色废料，只要一跟陈黎明有机会独处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蹦出来。
有时候他也很纳闷。
活了二十多年，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帅哥，至于这么饥渴吗？
当时跟备选男朋友出去喝酒都能保持理智，现在怎么就不行？
陈黎明真的有那么好？
有。
沈煜郁闷的坐在杨树下吹夜风，认命似的给出肯定答案。
陈黎明的确很好。
不仅聪明能干，还有远见，即便现在的老师一直把他当成免费的劳动力，也没有说过陈老的一句坏话，反而将目光放在长远的未来。
明明长着一张天煞孤星的冰块脸，做的事却始终都是温暖的。
就算知道自己被‘情敌’栽赃陷害，还是好不吝啬的出手相助。
家里败落被人欺负也好，被全村人误会成杀人犯也好，被当成刺头儿也好，陈黎明都没有对别人嫉恶如仇，也没有被身边的恶意左右。
或许十几岁的那个男孩，感到不解和难过的时候，只会在心里筑起一道道的高墙。
用一句‘我确实不愿意麻烦别人’去掩饰。
所以沈煜每次看他唇角微微勾起的时候，都觉得像是见到冰山融化一样好看。
是啊。
他明明那么好……
沈煜听陈奶奶讲过陈黎明小时候的事，总之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所以他时常会想，要是沈煜能够遇见十几岁的陈黎明，一定会忍不住去抱抱他。
再摸着头告诉他，别怕，你会很好的长大，以后的你聪明又稳重，高大又帅气，可以一只手撑起好多好多东西！
还会结婚，生子……
沈煜独自坐在冷风口。
本来是想出来治愈一下自己弱小的心灵，但想到陈黎明会结婚生子时。
直接致郁了……
“冷不冷？”陈黎明将一件棉质的衬衣搭在他肩头。
顺势坐在了旁边，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目光不曾在某处停留，却有着溢出眼底的懊恼和无奈。
刚才，好像把小知青吓着了。
说起来也是他犯混，脑子一热，竟然伸手就朝着人家屁股抓了一把，吓的小知青的摔了碗，拉上裤子就跑了出去……
陈黎明自问。
他的自制力已经很好了。
不过也幸好小知青跑了出去，否则当时那种情况，他真的不敢保证还会发生什么……
陈黎明觉得自己确实是病了。
从一开始不由自主的盯着小知青的脸看，到现在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这些变化都是在印证一件荒唐至极，又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以前还能淡淡笑过，忍着不说，现在好像不能了。
难道真的是光棍打的太久，憋出毛病了？
可他也就二十四岁。
可他确实不曾对女人有过这种想法，甚至多看一眼都没有。
小知青温和谦逊，笑起来时那么明朗，那么阳光。
可他和他一样，也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