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换了衣服。
初秋时节，池愿穿着连帽卫衣，牛仔裤搭配帆布鞋，极具少年感。
池愿换好鞋子出门。
关门前，余光瞥见对方走进更衣间。
池愿勾唇，笑得眉眼弯弯，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
林阿姨的侄子叫林彦，住在研究生宿舍，离祈越的公寓并不远，所以两人干脆就在学校门口见面。
因为看过照片，池愿很轻易找到了对方。
林彦确实身高有182，长相算是比较温和的那种，见池愿来了，露出礼貌的笑：“学长好。”
池愿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回头看了眼，又收回视线，忍不住笑了一声。
“后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林彦有些好奇，刚要回头，又被池愿叫住了。
池愿脸上回复了淡然神色，“没事，看到一只大狼狗。”
林彦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奇怪，学校附近什么时候有的狼狗？
午餐定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高档西餐厅，两人的位置在窗边，视野很好。
落座后，两人陷入无言。
池愿正琢磨着怎么和林彦说自己的情况，却听对面的人深吸一口气说：“学长，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池愿抬起头，示意他往下说。
“我姑姑知道我的取向后，就经常想张罗着给我相亲。”林彦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对不起，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是我们关系很差，我才没说……”
对方诚心道歉，池愿摆了摆手，“没事，我的情况也差不多。”
两人相视一笑。
林彦笑着将菜单递过来：“那这顿我请你，就当是交个朋友。”
池愿接过菜单，余光瞥见不远处青年高大的身影，若无其事转过脸，朝林彦笑了一下：“好，谢谢。”
他笑起来时，唇线上翘，很可爱。
祈越差点没把手里的菜单捏碎。
他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动静，以至于忘记点菜，身边的服务生不得不出声询问：“先生，先生？”
祈越抬起头，一言不发的样子杀伤力极强，吓得服务生都结巴了一下：“先、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祈越还在用余光看那边的动静，“都行。”
“那这样的话，我们这边推荐您选这个法式套餐，是我们的招牌菜呢，好评如潮，您看怎么样？”
祈越点了下头，把菜单递过去。
视线里，池愿给对面的青年倒了杯水，祈越握着水杯的手猛地一紧，骨节泛白，力道之大像是要将玻璃捏碎。
服务生在他旁边笑着说：“这个套餐呀，是我们专门设计的单人套餐，您一个人吃保证够了。”
祈越闻言，在心中冷笑。
吃什么吃，他光是气都能气饱了。
*
这一顿饭，对于祈越来说相当艰难。
不远处的两人说说笑笑，相貌出众的二人在其他人看来是靓丽的风景线，但在祈越看来不知道有多刺眼。
本以为吃完饭就能结束这种折磨，谁知两人又去了图书馆！
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祈越不远不近跟着，只能看清两人的动作，却听不见对话。
林彦走在前面，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我的校园卡丢了不能进图书馆，麻烦你了……”
“没事，我也来借本书看看。”池愿笑眯眯。
走到书架之间，池愿突然指着一本书说：“林彦，可以帮我拿一下吗？我够不着。”
池愿身高180cm，其实也没比林彦矮多少，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借口很烂，但他知道，有人一定会上当。
就在林彦即将碰到那本书时，手臂突然被人碰了一下，冷沉的声线响起：“借过。”
身形修长的青年从两人之间穿过，林彦盯着他的侧脸，总感觉有点眼熟。
再回过神，池愿手里已经拿到了那本书。
“你怎么拿到的？”林彦问。
池愿打着哈哈：“啊，我踮脚了。”
才没有，是祈越刚才拿过来的。
还碰了碰他装手机的口袋。
池愿摸出手机，社交软件里，祈越发来信息，只有两个字：
【宝宝。】
“宝宝”，这两个字，在他们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很低。
一般是情到浓处或者某人犯错才会在他耳边说这两个字，虽然叫的是宝宝，撒娇的却是祈越。
林彦突然“啊”了一声：“愿哥，你认识刚才过去那位同学吗？怎么感觉他好像瞪了我一眼？”
瞪了人家一眼？
祈越怎么那么小心眼啊！
池愿差点没忍住笑场了，咳嗽了好几声才把笑给憋回去，语气平静地问：“你说谁？不认识呢。”
“那好吧，可能是我看错了？”林彦摸了摸后脑勺，又去找自己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