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媿娋五指收力,攥碎了掌中的芍药,“是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走着瞧。”
她令那莲花妖千方百计地去勾引司樾,可毫无进展,倒是那莲花妖气急败坏道,“我要走了!再待下去,我只怕我要忍不住杀了那小子!”
“他怎么你了?”媿娋问。
“他送了我这个!”莲花精一把扔出个东西来,“还说这东西和我很配!我呸!”
那是个草编的鱼。
“老娘最讨厌鱼了,天天在底下啃我还不够,还要跳起来扯我的花瓣!是可忍孰不可忍,早晚有一日我要屠尽天下的鱼!”
莲花精愤懑地走了。
媿姈捡起那被捏得皱巴巴的草编鱼,翻看了一番。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手艺。”
“现在是称赞他的时候吗!”媿娋一把打掉她手里的草编鱼,“下个月就到你的日子了,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媿姈早有打算,“我就说回家一趟,路上随便找个男人就是。”
“何必这么麻烦,”媿娋冷嗤道,“照我看,吃了他的心脏,你我就再也不用受怨气影响的苦了。”
她手腕一紧,被媿姈握住。
媿姈盯着她,“说好的,我们只杀不忠之人,他可没有对莲花动心思。”
媿娋不以为意,“破一次例又如何?反正不过是个男人。”
这话媿姈难以反驳。
这一瞬的踟蹰之色,被媿娋抓住,她一把甩开媿姈的手,逼近了她,“你老实说,是不是对那小子动心了!”
媿姈皱眉,“说什么呢,他才多大!”
“那你为什么总偏袒他?”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媿姈抚着额梢,“总觉得他和一般的男人很不一样。”
“再不一样也只是个男人。”媿娋低喝道,“外面多得是想要灭了我们的修士,这东躲西藏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现如今,这么好的一味补药就在我们面前,你要是不忍心,那就我来!”
媿姈沉默不语。
她知道媿娋说得没错,再不一样也只是个男人而已。
吃了他便能功力大增,突破一千年修为的瓶颈,日后再不必被修士打得仓皇逃窜,何乐不为?
媿姈没有反驳的理由。
“我知道了……”她低着头,“你先别动,我来。”
媿娋舔了舔嘴角,“那你最好快点,我可没多少耐心了。”
这天晚上,房里只有媿姈。
她欺身跨坐在司樾上方,玉臂环着她的肩颈,令司樾的目光只落在她一人身上。
“郎君,你爱我么?”她问。
媿姈以为,司樾多少是喜欢她的,可司樾却问:“爱是什么?”
看着身下尚带两分稚气的少年,媿姈低下头,磨蹭着她的额角。
“如父母之于骨肉,且怜且喜。”
司樾一时没有说话,她半瞌着眼睑思索许久,很是纠结,道,“那大概还差一分火候。”
媿姈一笑,鬓上的珠翠浅浅摇晃。
“郎君,你虽年幼,可并不是个轻狂之徒。”她贴着司樾,不让她看清自己脸上的悲苦,“只恨你我相遇太晚了些……”
那些怨气年年岁岁地纠缠着她们,若不吃够男人的心肺肝脏,便要受怨念焚烧之苦。
这一年,她的日子就要到了。
一只手掌覆上了媿姈的脸,带着薄薄一层茧。
媿姈抬眸,她身下的少年静静地望着她。
那双黑眸里蕴藏两分紫意,幽深如渊。
分明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年,可在那双眼睛的凝视下,媿姈却有种被看穿一切心思的错觉。
“郎君……”她偏头,五指覆上了司樾的手背,脸颊亦轻轻挨蹭她的手心。
“我会让你舒服的。”
她低吟着,衣裳半褪,勾人的举动却更像是借此逃避司樾的眸光。
司樾自始至终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媿姈的心脏咚咚咚跳着,连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在那平静的目光下,她的心音越来越强烈,冥冥之中,自心底响起一个声音——
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要杀他。
可司樾始终没有挣扎逃跑,只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不错眼地盯着媿姈的身段动作。
直到媿姈抚过了司樾的双膝——
“……”她顿了顿,手感有些不对。
媿姈扭头看去,盯了一会儿,又回头看向了司樾那张白净无辜的脸。
“……”
四目相对,司樾疑惑地嗯了一声,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她就被媿姈穿好衣服,掐着双腋抱起,一把丢出了宅子的院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