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樾喝道,“那就祝您旗开得胜了。”
她带着一大票灵叶走了,回到屋里,把那木箱搬出来,坐在床上一片片地数。
“司樾!”纱羊掀了她的木盒,怒道,“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干什么干什么,”司樾扶住木盒,搂住灵叶堆,“这可是钱!你怎能对钱如此不敬!”
“我看你才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纱羊一脚踢开她怀里的灵叶,“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怎么能为了这点钱就、就和赵尘瑄沆瀣一气,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师姐,”恒子箫劝道,“师父不会是这样的人,她一定另有用意。”
“看看,”司樾下巴指向恒子箫,“还是亲手养大的贴心。”
“什么亲手养大,你也好意思说这话!”纱羊揪住她的头发,“你说,你为什么要答应赵尘瑄给他保守秘密!”
司樾皱眉,“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纱羊吃惊地看着她,“那你刚才…”
“人家又没说要我给他保守秘密。”司樾搂着灵叶道,“你呀,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不是说了吗,就是想和我交个朋友。”
纱羊瞪大了眼睛,“你、你真觉得这些钱,是因为他想和你交朋友?”
“怎么了,这些钱能和我交个朋友还不划算?”司樾哼笑一声,“搁从前,十倍、百倍都不够。”
纱羊心塞得说不出话来,“我单以为你可恨,没想到你还这么不要脸!罢了罢了,你是无所谓,可赵尘瑄在修真界多得是人脉,到时候子箫可怎么办呢,他总有单独行走的一天呀。”
“那他不去修真界不就得了。”司樾理直气壮道。
纱羊快被她气死了。
司樾敲着木盒,“反正我不收,他也得恨我,那不如收了再恨。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说不过你!”纱羊飞到恒子箫身旁,“子箫,你来告诉她什么是仁义礼智信!”
恒子箫扭头看向纱羊,“师姐……师父说的不无道理。”
“你们、你们——真是气死我了!”纱羊一跺脚,飞去了后院,不想和这人共处一室。
她飞走了,留下恒子箫站在床边,听司樾继续数钱。
“师父。”恒子箫坐在床边,轻声问道,“那些骷髅真的怕月光么?”
司樾抬头,丢了个灵叶给他,冲他一笑,“你倒是聪明。”
“师父步步为营,我不过是跟着看罢了。”恒子箫接过了那片灵叶,从司樾狡黠的笑容里,落实了心中猜想。
司樾独独放过了赵尘瑄,没有吸走他的功力,是不想打草惊蛇。
若是赵尘瑄这等元婴大能都倒下了,那禛武宗上下必引起轩然大波。
一旦禛武宗发现赵尘瑄所做勾当,为保门派名誉,定会全力善后,撤去所有痕迹,使菜人一事再无法得见天日。
这是其一。
其二,皇上已派钦差秘密调查此事,但人力不比法力,从皇城到洛城尚需几日工夫。
司樾诱使赵尘瑄排算月夜,目的是把他拖在这里,抓一个现行。
从一开始,司樾便安排好了一切。
恒子箫愈发心惊,师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测算无遗……
“不止要跟着看,还要跟着学。”司樾对他道,“那小虫说得不错,我只能带你一段,你终归是要独自上路的。往后遇到事了,我不在身边,你得自己处理。”
“是。”恒子箫道,“洛城一行,弟子受益匪浅。”
他心里明白,司樾在这里停留月余,就是专为了让他看、让他学的。
经此一事,他也的确学到许多,心中对司樾愈发敬慕。
“钦差一来,姓赵的就要和我们翻脸了。”司樾道,“你修为太浅,要是落入他的手里可就麻烦了。我想了想,之后就不回修真界了,好歹等你破了金丹、有独当一面之力了再回去。”
恒子箫一愣,“金丹之前,都在凡俗界吗?”
“凡界怎么了,”司樾笑道,“凡界也多得是你小子该学的事哩。”
“弟子明白。”恒子箫低头,“弟子一定尽快突破金丹。”
司樾摆手,“修行这事儿欲速则不达,慢慢来,早晚会到的。”
恒子箫点头。又想起白笙和他提的三年后有青年大会。
他三年内怕是到不了金丹、回不了修真界,如此,这一届的大会只能作罢了。
虽然可惜,但师父说得不错,凡尘界里也有很多东西是他要学的,留在凡界,一样能够增长见识、积累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