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可以自己元婴的修为竟看不透这女人的境界,只能知道那边的少年已是筑基。
那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竟已达到筑基,即便是三大仙宗里也少有这样的青年才俊。
有如此天赋的徒弟,这女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把话抛了出来,想让司樾接着往下介绍自己,可司樾却不再说了,只顾着挑鱼肉吃。
管家心里不忿,“少爷,您别被他们骗了,要真是高人,怎么会接遛狗的单子呢,我看他们就是来讹钱的!”
“去!”洪少爷骂道,“没你的事了,还不快滚!”
“少爷!”
“滚。”
管家咬着牙,狠狠瞪了眼司樾,司樾回他一笑,“走好哈。”
送走了管家,洪少爷对着司樾微微低头,“家规不严,请仙子恕罪。”
他又道,“仙子既然一直在府里,想必也听说了东院的情况。”
司樾点点头,耳朵听着话,嘴里吃着鱼。
洪少爷苦恼道,“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妖孽,伤了我父亲不说,还把禛武宗的几位道长的功力都吸走了,那些道长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说到这里,赵尘瑄瞥了司樾和恒子箫一眼。
本是家丑不可外扬,无奈司樾和恒子箫一早就在这儿府里,想瞒也迟了。
“现在府里人心惶惶,下人们走的走,散的散,外面也闹得沸沸扬扬的。”洪少爷长叹一声,“若是再这么下去,我洪府就要散了啊。”
恒子箫心里冷嗤,这等人家,散了才好。
“洪少爷莫急,”赵尘瑄道,“我既然来了,就绝不会在放任那妖孽为害四方。”
洪少爷感激道,“如此,我可就全都指望两位了。”
“啊,”司樾已把整盘鱼都吃了,抹抹嘴巴,“你指望他就行了,我不是说了么,我们只是来瞧瞧热闹。”
洪少爷一愣。
还是赵尘瑄笑着解了围,“无妨,本就是禛武宗契地的事,自然由禛武宗来解决。”
“哦?”司樾惊讶道,“真的?你一个人能行?要不然你求求我,我也就帮你一把。”
这话听得赵尘瑄和他的徒弟很不舒服。
“仙子不知,”洪少爷笑着打圆场道,“赵峰主已是元婴级别的高手,放在整个修真界都少有敌手。他这样的大师亲自出马,还有什么妖魔鬼怪敢在他面前放肆。”
赵尘瑄微微一笑,端的是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
他身后的弟子也道,“我师父的剑术出神入化,连仙盟发布的金令都解决过,还怕你这里的小妖?”
司樾问:“那是不需要我们出手咯?”
“这是自然,”另一位弟子道,“有我师父在,哪里还需要你来动手。”
赵尘瑄颔首,“司仙子,这妖魔不同凡响,一连打伤许多修士,你不如趁早带些离开,免得牵扯其中。”
“无妨无妨,”司樾摆手,“赵峰主如此厉害,我也想见识见识。”
赵尘瑄扯了扯嘴角,“那好。”
他又问向洪少爷,“卧病的弟子们都在那儿,我先去看看。”
洪少爷起身,“仙长请随我来。”
司樾也放下筷子,对恒子箫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一行人移步去了客房。
前前后后一共来了四位弟子,两位筑基,两位金丹,此时都面色铁青地躺在床上。
恒子箫站在洪少爷、赵尘瑄等人身后,见那床上的四人气若游丝,嘴唇乌黑,筑基的堕为凡人,金丹的堕至练气,这百十年的修炼顷刻间化为乌有,实在悲惨。
赵尘瑄弯腰,把了其中一人的脉。
他凝神听脉,忽而间双眸微睁,继而猛地起身,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
“师尊!”两旁弟子立刻上前扶他,洪少爷也茫然道,“怎么了?”
赵尘瑄摆手,露出两分生硬的笑,“无事,这里人多,可否容我……”
“自然自然。”洪少爷转身,对着司樾道,“仙子,那我们就在外头等候吧。”
司樾从善如流,“好好好。”
几人退出门外,赵尘瑄立刻抓起了那人手腕,重新把脉。
他怀疑方才出现了幻听,指腹刚一搭在脉上,骤然间,就听见那脉里传来一声——“狗日的王八蛋,还老娘命来!”
“嗬!”赵尘瑄大惊失色,连连朝后退去,当即抽出剑来,喝道,“何方妖孽,还不速速显形!”
两个弟子也随他抽剑,三人在屋里严阵以待,紧盯着四面八方。
然而屋内空无一物,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风浪。
持剑备战了半刻钟都没有动静,赵尘瑄皱了皱眉,又回到床边,换了一人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