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拉着狗在施粥的摊子边上站着就行了。
两个摊子,应管家的要求,他和司樾一人牵一条狗,守一个摊。
城口人来人往,不止是来领粥的穷人,还有出入洛城的行人,以及一些被施粥的队伍吸引过来看热闹的闲人。
管家说怕有人闹事,所以要牵狗过来,可恒子箫从早站到晚,这里最会闹事的就是他身边的那条狗。
平常这狗只见他和师父两个人,出门也都是避开了人群,不知是不是今日见了太多人,这狗无比兴奋,时不时就冲着人吠,偶尔还激动地往人身上扑。
恒子箫死死拽住狗绳,生怕不注意就伤了人。
说来奇怪,他这里的狗又叫又跳,师父那边的狗却安安静静的,甚至还趴下来睡了一觉。
恒子箫心想,这也正常,师父是什么道行,普通的狗哪敢在她面前造次呢。
他不由得心生崇敬,又想着自己何时才能摸到师父的衣角。
自师父给他解了符印,恒子箫每升一个境界都会照照后背。
练气初期升到末期时,几乎没什么不同,但突破筑基时,那刺青确实淡了一些。
他也在裴玉门的藏书阁里待了八年,可还没有找到和自己后背上一样的符文,不知这符到底是何出处。
或许要消掉它,只能是按照师父所说,一点一点地提高境界了。
恒子箫就这样从早干站到晚上,这一日施粥终于结束。
尔后还有两日,皆是枯燥无。
若非说中途有什么不一样的事,就是第三天上午,恒子箫手里的狗突然冲着远处一位姑娘大叫了起来。
它这几日虽然也对着人叫,可没有一次像这样激烈,又是扬腿前冲,又是呲牙狂吠,叫得眼睛都发了红。
那姑娘蒙着一支面纱,头上戴着金饰品,耳朵上还有一对红琉璃耳环,看起来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她何曾见过这等恶狗,被吓得魂不附体,匆匆忙忙地跑了,跑出十几丈,那狗还对着她的背影叫。
管家见了这一幕,骂了恒子箫两句,怪他惊扰了百姓,随后也再没有什么了。
恒子箫的狗狂叫时,司樾正倚在树干下打瞌睡,她牵出来的狼狗也趴在她脚边睡觉。
听见旁边的狗叫,那狼狗站了起来,耸动着鼻子,吐着舌头东张西望。
司樾用脚尖踢了踢它,“傻狗,偷懒都不会——干不干活都是那点肉,折腾什么。”
那狗抬头,看了司樾一眼,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似的,又趴了下来,下巴懒洋洋地搁在自己的爪子上。
司樾眯着眼,瞅了眼前方躁动的人群,以及那急急忙忙、惊慌失措跑走的姑娘。
三天施粥结束后,恒子箫又恢复了早晚遛狗一个时辰的日子。
施粥的第二天,这些狗就没得牛肉吃了,又变成了鸡鸭猪和一些下水。
这天亥时,恒子箫遛完了狗,要带它们回去,司樾挥手道,“你先回去罢,我慢一步。”
“师父,您要去哪儿?”恒子箫问。
“去前头。”
恒子箫顺着她指向的方位一看,西郊的再西处,是一片乱葬岗。
“师父,这么晚了您去那里做什么。”恒子箫警觉起来,“可是有邪气作祟?”
“这里有自己的属宗照着,有妖邪也轮不到你我出手。”司樾转过身,背对着他挥手,“甭管,我先走了。”
第78章
“小姐, 您到哪儿去了!”
清瞳倏地被人拉住,吓了一大跳。
待看清拉自己的人后,她抚着胸口舒了口气, “小织, 你吓死我了。”
“我还要被您吓死了呢!”小织怨道, “老爷说了,要您在客栈休息,不许出来,您怎么一声不吭地跑了出来呢。”
“这洛城多么热闹, 好不容易来一趟, 不看看岂不是亏了。”清瞳又抚了抚自己的金钗、红琉璃二环,确认都没有跑掉后,对小织道,“好了,我也不看了, 咱们回去。”
“这还差不多。”小织带着她回了客栈,一边问:“对了小姐, 您刚才着急忙慌地跑什么啊。”
“可别提了, 我去看施粥, 那里有条人一样大的狗, 见了我就冲我叫, 吓死我了。”
两个姑娘消失在街道上,不曾注意到, 身后多了两双眼睛。
骂完恒子箫的管家对着旁边的杂役使了个眼色,那搬粥桶的杂役放下手里的粥, 从后绕了过去,远远地跟在了两个姑娘身后。
三日施粥完毕, 直到这天夜里,杂役才回来见了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