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已经改变了剧情走向，但谢祈安的命运她依旧逆转不了。
灵灵微微发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白软软见状，换了个话题，道：“哦，差点忘了，云程哥哥说，我们要先出发去皇宫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大祁皇宫？”
北方已经下起了小雪，寒风顺着衣袖缝隙灌了进来，仿佛是淋上了一盆冰冷彻骨的水，大祁京城的初雪将至，天地间仿佛都蒙上了一层冰霜似的，雾蒙蒙的。
御剑飞行不过半日时间，却如同穿过了一整个季节。
但街上人群依旧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商贩们吆喝时的白气喷洒到半空中，片刻便散成一团水汽，川流不息的行人时而步履匆匆往回赶，时而放慢脚步，看看摊贩的商品，问价看货。
仔细观察，还可以在人群中发现一些服饰奇异的人，他们编着辫子，衣裳颜色偏深，面部轮廓更加深邃，那大概就是归并给大祁的云中国遗民吧。
这里的大多数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白软软还特意解释道：“因为快要过年了！”
“过年！”灵灵眼睛骤然一亮，她环视一圈，果不其然发现了许多年货，除了鞭炮，其他的年画、福字、春联等应有尽有。
恍惚间，灵灵以为自己已经回家了。
她眼角泛起一股酸涩，鼻尖冻的发红，冷风吹过，灵灵缩紧了袄子，今年过年大约是回不了家了。
傅云程独自一人回来时，手里多了三串糖葫芦，个个圆滚滚红彤彤的，晶莹的冰糖泛着香甜的气息，令人垂涎欲滴。
灵灵和白软软有些不敢相信，相视一笑。
灵灵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吃甜食了？”
傅云程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把糖葫芦递给她们，道：“看前面的奶奶卖得辛苦，就剩这三个，索性一次性买了回来。”
“回答得滴水不漏。”
白软软也不客气，咬了一口，嘎嘣脆的一声，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原来这就是糖葫芦，好吃！”
而灵灵看着这串糖葫芦，微微发愣。
“灵灵姐，你怎么了？”
灵灵摇摇头，她盯着这串糖葫芦有些困惑，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傅云程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只是那双看向她的眼眸里多了点意味不明的情愫。
“快些吃吧。”傅云程提醒道，“我们该入宫了。”
“哦。”灵灵应了一声，咽下心中的疑惑，咬下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却又让她心里的怪异更加明显，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白软软说：“灵灵姐，你前几日非要闹着吃糖葫芦，但是衡云宗没有，没想到云程哥哥还记得呢。”
“我要吃的？”灵灵握着木签的手微微发颤，她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要么就是她灵魂出窍的时候，有其他鬼魅闯了进来，但如果是这样，也应该会被发现，所以不太可能；要么就是……她人格分裂了！
傅云程回头看了她们一眼，道：“走吧。”
“哦哦。”
灵灵故意拉着白软软留在末尾，悄声问道：“软软，我悄悄问你一些事情，你不要和大师兄说！”
“什么事情连云程哥哥也不能说呀？”白软软压低嗓音道。
灵灵看了眼傅云程的背影，神秘兮兮道：“我们之间的秘密。”
“哦！”白软软明显有点兴奋。
“我魂魄没有完全归位前，有没有做一些奇怪的举动？”
闻言，白软软面露为难，道：“奇怪的举动？还挺多的。”
“………”灵灵强扯出一丝笑容，问，“比如说……”
只见白软软扳着指头，认真地回想着：“比如说，你一个人跑到了无忧峰，在一处僻静的院子里坐了好久，云程哥哥怎么劝你也劝不动。”
灵灵一惊，她从来都不知道还有无忧峰什么的，她跑那里做什么？
强忍住心中的异样，灵灵问：“还有吗？”
“还有，我记得有一天早上，你莫名其妙地躺在地上，满身大汗，后来那晚我陪着你睡在一个屋子里，半夜的时候，你就大喊着好难受，然后就昏过去了，好久才醒过来。当时快吓死我了，输入灵力也没有用。”
“前两日的时候，灵灵姐你说要去修炼，然后……”白软软说着一顿，似乎不确定要不要说下去。
灵灵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说：“没事，我能接受的。”
“你说要和谢祈安比试一番，然后好好教训他，说他……偷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