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渊把篮子丢到了圆木桌上,不屑道:“孤不喜欢这些果子。”
谢苕欢走到木桌旁,挑了两个红色的果子,咬了一口其中的一个,说:“很甜的!”
随后把另一个递给他,满脸期待道:“你就尝尝嘛,真的很好吃的!我特意到溪水旁洗过了,不脏的。”
傅祁渊瞥了一眼那女子期望的眼神,心下蓦地一软,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果子一手可握,通红的果肉格外诱人?还有淡淡的果香弥漫。
他结过果子,在姑娘期待的目光中咬下一小口,好像是有一点甜。
“甜吗?”
傅祁渊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谢苕欢眼睛瞬间亮亮的,她激动地扑到傅祁渊怀里,垫脚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笑问:“现在有没有更甜了呀?”
傅祁渊全身好似触电一般呆愣在原地,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蓦地睁大望着身前的女子,唇上还停留着刚才的温软,心跳漏了半拍似的。
“你……”
谢苕欢发现傅祁渊没有推开她,更得意了:“阿渊,我就说嘛,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半晌,傅祁渊才蹙起眉头,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冷声道:“不………”
“我知道我知道,你又要说不知羞耻对吧。可是阿渊,吃亏的是我好吧。”
傅祁渊心中生出一股怒气,明明是她主动凑上来的:“觉得吃亏就离孤远点!”
“那我不要。”
“你!”傅祁渊瞪她一眼,气得说不出来话。
不知道是不是气得了,傅祁渊突然觉得腹痛难忍,他瞥了一眼手中的果子,咬牙道:“谢苕欢,你!”
话未尽,傅祁渊就已经脸色苍白的半跪在地,额角浸出一层汗珠。
谢苕欢一愣,连忙跑过去要扶他,却被傅祁渊一把推开:“走开,孤不需要你假惺惺。”
“谁假惺惺了?那果子我也吃了,没问题的。”苕欢自然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傅祁渊扶着凳子缓缓起身,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冰冷起来,如同置身冰窖一般,谢苕欢打了个寒颤,动作一顿。
“我没想害你。”谢苕欢嘟囔一句,“而且你就只吃了那么一小口,就算有毒,也不能这么厉害吧。说不定是你自己胃不好呢!”
傅祁渊似乎觉得她说得也没错,但看向她的目光还是冷冷的,像是只驯不化的小兽,他盘腿坐下,凝神运气,蓦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谢苕欢一惊,连忙跑到他身旁,焦急道:“阿渊,你别吓我呀,你不会真的中毒了吧!你等我哈,我去给你找医生!”
她刚起身,却被傅祁渊猛地拉住,忽的跌进他的怀里,傅祁渊苍白着唇,喘着气喃喃道:“不行,不能去。”
“阿渊,你……”谢苕欢盯着他的眸子,说,“有点像是勾引我。”
“………”傅祁渊艰难道,“闭嘴!”
“那我给你渡点魔气?”
“不用。我能压制。”
谢苕欢不乐意了,傲娇道:“你叫本姑娘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傅祁渊问,“这回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一言为定!”
说罢,谢苕欢抬起袖子擦了擦傅祁渊额头上的汗水,说:“给你擦擦汗,不着凉,算是一个大忙呢!”
傅祁渊没有理她,清冷的眸子紧紧阖上,运气凝神压制体内的毒素。
夜深之时,寒气入殿,空荡的大殿上烛火摇曳,依旧通明,周遭静悄悄的,隐隐传来一道平稳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但这并让他心烦,反而莫名其妙地令他觉得安心,一种舒适感充盈内心。
傅祁渊抬眼,满头汗珠已经褪下,冰凉的感觉蔓延全身,他蓦地想到,原来擦擦汗水,还是挺重要的。
环视一圈,傅祁渊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淡紫衣姑娘身上,烛光映照着她的侧脸,像是点燃了一片火光,安静柔和。
不知为何,心中的某个地方忽的柔软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后,傅祁渊强迫自己认清现实,那个女子,是魔族,她接近自己定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思及此,傅祁渊的心又冰冷起来,他思索着要不要现在让她走,刚一起身,背后披着的外袍掉了下来,他疑惑地拿了起来,看向熟睡的姑娘,一手微微握紧。
他叹口气,走到谢苕欢身边,轻轻地把熟睡的姑娘抱了起来,向里侧的床榻处走去。
傅祁渊暗自冷哼一声:“明日你便离开,孤只容忍这一次。”
俯身安置好谢苕欢后,刚要起身,一只手倏的拽住傅祁渊的衣襟,猛地把他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