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竹自然明白利害关系,婆文海棠废文都在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刑部侍郎一定是会追查下去这件事,三王妃平白无故中毒而亡,或者说这刺客是冲着她来的。
她未从惊吓中缓过来,跟着船坊的小厮到了空屋子休息。
整个画舫现在已经被包围了,不久便会通知皇宫,由金缕卫亲自查验此事。
空屋内香粉味极重,面上画舫是做吃食的地方,但单止这一样哪够,这屋子偶尔也会留散客。
瓶中是刚摘的红梅,应季摆花是常事,粉色的帐幔染着俗气,她此时无暇顾及这些,坐在桌边心神不宁。
夜渐沉,坊内再不是元宵夜的诗词缭绕,皓月婆娑落江畔,那扇窗恰能见灯烛陨落。
忽而房门一声响动,时酒一步入屋将门掩上。
门口开始现出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厉声的呵斥传来:“好好搜,连只耗子都得逮出来。”
时酒吹了一盏蜡烛,透着门上的镂空雕花观察外面的动静。
她知屋内是阮倾竹,看着外面小声说:“刚刚刺客没动手,三王妃死了,有人故意的,或许是为了杀你,这么看的话,当初你入宫遇上的刺客,不是陈恪安排的。”
阮倾竹刚刚也想到了,如果是陈恪安排的,今日怎么死的也不会是三王妃,她杯里的酒也是有问题的,时酒分析的很对,她入宫遇到的刺客不像陈恪派来的。
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阮倾竹看着黑影停在门口,她眉头微低。
时酒说:“被人盯上了,貌似三王妃的事儿别有目的。”她无所谓的模样。
时酒明显感觉到她和阮倾竹一出宫就被发现了,若是阮倾竹犯了事,那等于是整个阮氏都会遭殃,不至于灭门,但往后朝堂之上,太师定然说不起话。
阮临熙刚走,太后失了一臂,三王妃死的有预谋!
见黑影停在门口,时酒预感不妙,拉过她往屏风后疾步走去,床榻上的被子叠得整齐。
她扯下阮倾竹的衿带,一道将外衣褪去说:“躺下。”
阮倾竹一把攥住自己的衣裳,内里的薄衣散下,白皙的肤色若影若线,面上泛起潮红,但随着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她也顾不得这么多。
时酒放下床幔拉过被子睡到了里面,阮倾竹明白她要做什么,迅速脱了鞋躺旁侧。
刚刚三王妃中毒而死,她也吃了席上的东西,装装不适也不会有人为难。
搜船这一套配合打得极好,如果抓住时酒这罪又要往她身上揽。
时酒见她拘谨,连衣裳都未脱干净,伸手直接将肩上的拉了下来,阮倾竹来不及懊恼。
门口的侍卫闯入直接奔着屏风后而去,当见幔帐之后隐现着纤细的身子,侍卫忙地低下头,“对不住,阮二小姐,您说不了话,小的只能自己闯进来。”
阮倾竹轻掀帐幔,偏头往外看去,她脸上还泛着红,她点头。
侍卫见着这般连忙背过身,清清嗓子吩咐,“搜。”
顿时门口的侍卫炸开了锅一窝蜂往里凑,在屋子里东翻西找。阮倾竹紧张地冒了汗,自打入了宫,来了赤临这地儿就没消停过。
好一阵,侍卫寻找无果,领头的垂首说:“对不住阮二小姐,宫里派人通知了,等着宫人来接您便可回宫,不用在此留宿。画舫这风流地儿,床榻毕竟不干净,别染了您的身子。”
侍卫说完转身便出了屋子,等着房门一闭上,她整个人丢了魂,时酒怎么溜上画舫的她不知道,但如果被抓到了在她床上,两人都说不清楚。
时酒掀开被子坐起来,整理着自己衣裳,刚刚着急差点被这香粉味憋死在里面。
“皇后会派桑珞来接你,我先走了。”时酒站起身理了衣裳。
阮倾竹拉住她,看了一眼门口,时酒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怎么?担心我吗?今日才戴了面具给你,这神明灵验的这么快?”她眼角含着笑,那双眼不怒的时候勾着人心魄。
阮倾竹立马放开她,转身去穿戴自己的衣裳,这女画师面上是天下文人的敬仰,私底下却又是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若是能说话她免不了会呵斥几句。
时酒见她背过身,也没再逗她,从腰间拿出匕首,“拿着,防身。”这匕首是她常带在身上的,只有入后宫才会丢下。
阮倾竹刚系好衿带,她垂下眼帘,那弯匕首刀鞘上的图纹和时酒身上的衣服很像。
她伸手去接时,时酒嘱咐说:“别弄丢了。”
阮倾竹点头,一个嗯字都没办法应声,这几日时酒像是习惯了阮倾竹不能回话,单靠着眼神动作她也能明白对方想要说些什么。
时酒交到她手里后出了门,阮倾竹知道她武功不错,至于怎么进来又如何脱身不由地泛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