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鬼道后前夫成了捉鬼模范(44)

由此看来,易鬼尊实在是穷疯了,想干点事业都得先从钱开始。

她附身在了齐瑜的身上,熟稔地同各路客人寒暄,无论是正道修士还是邪道鬼修都一视同仁,就差把“钱够了什么都好办”几个字挂在五官上了。

生活所迫,开悟道的鬼修也沾染上了铜臭味的市侩。

其实易渡桥能意识到,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心绪愈发凝实了。大概是从入问天阁开始就有了征兆,道心掩盖住的情绪波动越来越明显,旁人的喜怒哀乐也真切起来,使得她不像山鬼,像个人。

易渡桥曾无数次下探内府,每一次碎玻璃一样的道心都会更残破几分。

思来想去,易渡桥还是想不通缘由,只能将其归结为她体内存在着两套周天的缘故。

可她直觉又觉得不对,思而不得,只能作罢。

唠了半晌,易渡桥深觉这活不好干,堂主的名头以后还是长长久久地挂在齐瑜的头上比较好,她就不多掺和了,负责向齐瑜讨灵石用就够了。

齐瑜暂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默默地反驳道:“尊上还是要有节制的,铄金堂都要被你吃空了。”

易渡桥没听见,听见了估计也不会当回事,踱着步子一路进了账房。

算盘是她特意做出来的富贵仙器,不用亲自上手就能打出来响。据齐瑜说,算得比资历最老的账房先生还快。

易渡桥放了叠账本让它自己算去,不错眼地盯着算盘珠子看,心下对收支大抵有了思量,这才算放下心来。

她其实没那么喜欢算账,心算的本领还要归功于易夫人,将她在大家闺秀的路上养得越来越远,旁的正妻会做的她会,不会做的她也会。

这会有了富贵仙器,易渡桥心安理得地偷起了懒。

大略的账目她已然熟记于心,易渡桥托着脸,一目十行地逐个检查灵石出入是否有误。

易渡桥并非不信任齐瑜,只是有些事还是要她看过才算安心。

忽地,她瞄到了什么,长眉攒着向上一挑。

齐瑜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是怔了怔。

她疑惑地想:有什么不对吗?

易渡桥适时地点上了其中的一行账目,她好像有洞察人心的能力,齐瑜总觉得她的心思都被易渡桥尽数猜透了。

“这种品质的天元,不该出现在民间修士的手里。”

分析之时易渡桥的语调近乎冷淡,好似评判的对象与她无关,“仙门不会舍得放天元流入民间,所以他们只有一种获取方法。”

齐瑜无声地问:是什么?

易渡桥笃定道:“杀灵兽,取灵石。”

灵兽的内府里常常生长着一颗灵石,多为地章与下凡星。这并不稀奇,可若是能产出天元的灵兽……那可实在是太金贵了。

据易渡桥初步估计,来自灵兽的天元与月息已万数有余。这还只是走过铄金堂明账的,那些暗地里的交易更是数不胜数,也不知道多少灵兽惨死于其中。

易渡桥歪了歪头。

铄金堂的账本里,灵石最后多流入了问天阁的修士手里。

问天阁要这么多灵石做什么?

第23章 相无言 (终)

易渡桥的一只眼睛向旁边斜着,映进去了天元价值千金的碎光。

她满怀疑虑地将灵识从齐瑜身上抽回来,沉墨的异香减淡了几分,蕴藏的灵力似乎也稀薄了些。

还没等眼睛归位,她的另一只眼便缓缓地失去了控制,一时间看起来颇为滑稽。易渡桥没时间在意这点皮相上的小事,灵识刹那间穿过万里,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断月崖上。

易渡桥没敢用分身术。她这身本事有许多都是吴伯敬亲自教的,若是被看出来端倪就得不偿失了。

断月崖上,风灵毓秀,覆盖住险峻山头的奇花异草生得郁郁葱葱,小径上少有人来,偶有小型的灵兽走过,踩倒了一堆无辜野草。

几乎与野草同色的小蛇游过,目光中的冷色与易渡桥的眼神重合。它熟练地找到了地下宫室的入口,沿着石板间的缝隙挤了进去,一路寻到了吴伯敬的住所。

石壁寒冷,易渡桥被冷得一哆嗦。

她还没太适应蛇的身体,走起来像条碧绿的蛆。艰难地占据了高处,吴伯敬的动作一览无余。

当年刚拜师那会易渡桥便发现了,吴伯敬这人什么都不太好,唯独住处收拾得十分规整,使得她能轻易地看到吴伯敬记录的事务。

不出所料,摊开的账簿上明细罗列得清楚明白,吴伯敬正提着笔写着下一行的灵石收支。

漆黑的墨汁在纸上缓缓落下了行字。

来者是客,欢迎万分。

正聚精会神偷看账簿的易渡桥心头一跳,急促示警的直觉催使着她尽快逃离此处。易渡桥来不及多想,灵识霎时撤回本体,惊出一脑门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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