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张开手,对池漪说:“抱一下吧。”
池漪因为她这个举动而弯了弯唇角,清晨明亮的日光照进来,她们抱在一块。
池漪说:“谢韶筠。”
“嗯?”
“是不是每回,都是叫你等我。”
谢韶筠侧过脸,视线相接,池漪表情变得少许为难,她很想跟谢韶筠一直待在一块,不想一直叫她等她,但池漪很大时候都在天南地北的飞,她很忙,仿佛有些时候,忙碌是她生存的一部分。
可能谢韶筠不适应她这样的生活,所以要分手,池漪想过改变,但是除了保证接谢韶筠的电话,多交流,别的暂时做不到更大的妥协。
池漪动了动嘴皮,想要解释。
谢韶筠认真听了两句,忽然不想为难她了,因为谢韶筠想到自己采风的时候,出门也会很久。
而池漪把除了工作以外,所有能给的时间都给……谢韶筠了。
如果占有池漪的全部时间,那样是不合理的,不现实。
“不是每回我都会等你。”谢韶筠有些犹豫地开口说。
答案令池漪表情当即变得凝重起来。
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谢韶筠想了想,在池漪冰凉地脸颊边贴了一下。
池漪抬眼,听见谢韶筠笑了笑说:“下回,等我病好了,可以陪你一起出差,就当出门采风。”
清晨的日光带着草木的气息破土而出,从四面八方传来。
池漪有片刻大脑空白,认真专注地看着谢韶筠,她发现谢韶筠的眸子这回是亮的,会向下弯回视她,耐心等她理解后给出答案。
尽管谢韶筠身体比较虚弱,但语气始终叫人觉得舒服,并善良的包容池漪的所有。
池漪安静了很长时间,直到催促电话再次打进来。
池漪一副没头脑的样子对谢韶筠说:“好的。”、“我也可以陪你采风。”以及“谢韶筠,我爱你。”
“我很爱你。”
第54章 054
十月一整月,谢韶筠都在医院修养。
期间不算很无聊,短信很多,电话不少。
工作电话从她睡醒第三天后,就开始不间断打来,大多是琴晚的。
谢韶筠没怎么搭理,安静地在医院待了一个月,奇怪的是全家人对她出院这件事闭口不谈。
十一月底一个白天,谢橙与冯钱钱过来医院看谢韶筠,谢韶筠开玩笑问她:“妈,您是准备把我关起来,当金丝雀啊。”
冯钱钱抬手在谢韶筠乱糟糟的卷发上揉了好几下:“我看不出院挺好,下回再昏迷可怎么办。”
谢韶筠握住她妈的手,说对不起:“下回不这样了。”
然后又用同样抱歉的眼神看向谢橙。
谢橙没说什么,虚虚抱了一下谢韶筠,对她说:“生病治病,不是大事。好运永远不用对爸爸说对不起。”
“外面那些人,要见你,你见吗?”
谢橙站在原地,手下意识去摸烟盒,烟都夹到手指了,对上谢韶筠的眼睛,又把烟棍丢垃圾桶里。
谢韶筠想了想,长卷发落在颊侧。
抬头问:“哪些人?”
“冯教授、谢教授,南城大学的,两位退休教授,他们……”谢橙语气一顿,与生俱来的教养不可能评价那两人行为是否欠妥当,所以便看向谢韶筠,问:“你想见吗?”
谢家跟谢光旗祖上有渊源,前一阵谢光旗登门拜访老太太,拿出他母亲跟老太太的交情,于是这层关系搭建起来。
老太太随口邀请谢光旗参加她八十岁寿宴。
谢橙得知后,觉得这件事要看谢韶筠自己的意思,她如果想避开,谢橙会出面解决。
冯钱钱给谢韶筠把碎发仔细拢起来,不大高兴,但谢橙提前跟冯钱钱商量过,他们尊重女儿的意思。
所以只是语气不好说:“上赶着走老太太的路子,两人都挺拎不清。学历那么高,人品不行,自己孩子死了,魔障盯着别人女儿不放手,没有界限打扰别人生活不是自私是什么。”
“奶奶生日没有过吗。”谢韶筠等冯钱钱说完话后,才开口问。
“推迟了。”冯钱钱说:“你昏迷,老太太还有什么心情过生日,本来也没到正经的寿辰,算命先生说按照习俗提前两个月过寿可以延年益寿。不过老太太自个儿说,风俗比不上她孙女。”
谢韶筠不由笑了笑:“那我买的白釉瓶恐怕拿不出手了,是不是还要亲手写福字画给我奶奶送去。”
“量力而行,不成,你爸收藏品里还有不少字画。”冯钱钱跟谢韶筠聊了几句老太太事情,话锋一转,问她:“所以,你介意见到那些人吗。”
“我都可以。”
实际上,再次提到过去那些人,谢韶筠这回心情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