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出游戏了。”我摘下耳机，后面的数据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了。
我现在就想问问陈墨，她小时候到底和我发生过什么。
我摘下手套，摘下头盔，从弹簧床上下去，走到陈墨身边。
陈墨从刚刚站着不动开始，就已经自己默默开始摘手套和头盔了，如今一副弱小无助地样子站在原地等我过去质问她。
突然之间让我消了一半的火。
“你多久之前喜欢我的？”我站在弹簧床前，挡住她的去路。
“很久。”陈墨知道我已经看了全部内容，没什么好遮掩的，垂眼跟我说了实话。
“为什么不说？”我看她躲避我的眼神，一半带着歉意，一半带着紧张，那双好看的眸子顿时没了光亮，像个在等待接受惩罚的小朋友。
“你又不记得？”陈墨无奈，但仍然嘴硬。
“那小时候的我可爱不可爱？”我抬头对上她的目光，突然对自己的过去有些好奇。
陈墨听到我的话，突然笑了。
陈墨不太爱笑，但每次笑起来都好看，眉眼敛开。让我有些失神。
“安静，不说话，可爱。”她笑着伸出左手不由自主地去摸我的头发，“你现在话太多，和以前不太一样。”
“哦，所以你更喜欢小时候的我。”我扭头不让她碰，语气带着丝丝生气。
“都喜欢。”陈墨说起这种没边际的肉麻话，就带着一点纯情味道，让我忍不住笑出声音。
“我饿了，请我吃饭。”
“行！吃什么？”陈墨跟在我身后。
“不行，我困了，想先睡觉。”我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凌晨三点多。
“那就回家。”陈墨伸手拉住我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肢体接触，甚至是直接拉手。
她就轻轻地拉着，指尖和我的皮肤相触，撩醒了我的睡意，像是一场大火纵在了我的头顶，让我以为都暂时短路。
她的手好软。
她的皮肤好嫩。
林冰，醒醒！
我耳朵红透，连带着耳根，脖子都红了一大片。
得亏是在晚上，不然真的让陈墨笑话死我。
陈墨就这样带着我走出了实验园区，我们给温溪发了条信息，说任务已经完成，感谢她的招待。
温溪给我们回了条信息，说不用客气，就是别再来了，再来她要猝死了。
一路上开车回家，我的大脑都还沉寂在刚刚牵手的温存中，甚至走神地开错了两条街口。
“你在想什么？”陈墨见我心不在焉，皱眉问道。
“啊？”我赶紧回神，摇摇头，“想刚刚我们遇到的那个服务站。”
“这是个盘式隐藏计算大脑，叫姆游智脑。”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智脑的意思是这个系统已经脱离了ai了吗？已经不是计算思维了？”我从中分析。
“是，是高阶超级计算器，已经摆脱了单项计算，正式运用了思维运算模式。”陈墨摆弄手机，“分析师会在大量的数据中找到可以链接的点，将其统筹在一个运算包，从而提取人类思维模式下的可能性”
……
“所以，电脑有感情了吗？”
“不是有感情，而是学会合理抛弃感情的运算机器。”陈墨将手机屏幕熄灭，看着眼前的红灯，冷冷说道。
第59章 59
车速在公路上飞驰，身边路过的一切都像是幻影从余光中扫过。
我看着红绿灯上方的监控，那些闪着光亮的无影追踪器，躲在黑幕中在世界中留下我们的踪迹。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机敏的？
我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透明的？
我的车机，我的手机，我的电脑，我的生活。
像是一手可以明牌的扑克。
我们打出手的桃花顺，在他们的运算下，被王炸炸的人仰马翻。
“你会害怕这样的世界吗？”陈墨小声问我。
我摇摇头，“怕什么？它从我17岁就开始监控我，到如今还活的好好的，有什么好害怕的？”
陈墨嘴角轻微地扬起，扭头看向窗外。
冷风从半开的车窗外刮进来，车内的空调温度在努力维持空气平衡。
我们一路没再说话。
回到家，陈默说今晚能不能和她一起睡。
洗漱好躺在床上，在空调房间里一人一条被子。
说来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也挺好笑，两个人拘谨地谁都不敢伸手，就这么平躺着。
我脑子里除了陈墨今天下午牵我的手，还有姆游智脑。
虽然我在车上回答陈墨不害怕。
但谁会不害怕一个超级智脑的存在。
一个拥有情感，拥有思维，触手没有边界，眼睛拥有透视，问谁在它面前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