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读书有何态度?”朱熹照例问道。
“愿虚心向学,刻苦用功,朝夕不懈。”元静云恭敬道。
“嗯,”朱锡满意的点点头,收下元静云的束脩道:“明日六更来此,至申时归家,你可有疑意?”
“学生并无异议。”元静云恭敬道。
见朱锡摆手让下一个人进屋,元静云忙不迭的出了学堂,迎面便碰上了元家大房的长子元盛,元静云本不认识元盛,但奈何元朗是个大嗓门。
“你这个混蛋,为何出现在这儿!”这些日因着元朗同苗三娘一同去找元静云麻烦,被元军关在家中数日,心里早憋了一肚子火,今日好不容易借口陪兄长拜见恩师,这才得以出门,此刻见到元静云恨不得上前便揍她一顿。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都没有责怪你当日背信承诺,你倒还敢口吐污秽。”元静云牙尖嘴利自是不怕。
元盛此刻已是童生,曾在朱锡处求学,自知老师的厉害之处,此次不仅是为了感念恩师,也是想带元朗拜师,同自己一般考科举。
没成想,自家弟弟性子这般急躁,闹出的声响将屋内人纷纷引了出来。
“何人在此喧哗?"朱锡沉着脸看向院中人,男主紧跟其后,仍旧是一副和善的模样,要不怎么说男主招桃花呢,但见朱锡的身影,除了元静云三人外,其余人纷纷躲闪开。
第15章 第十五章 缘来如此
“先生,”元盛见到朱锡连忙俯身见礼。
“先生,”元静云见状也俯身作辑。
“先生?不就是一个老头,”元朗小声嘟囔着,被元盛狠狠瞪了一眼。
朱锡皱眉望向三人,见其中一人是去年刚刚考上童生去县学的学生,便肃然道:“元盛,你们在此争论何事?”宏摟薯元
元盛恭敬道:“是小弟年幼,与人产生了口角,还望先生海涵。”
元朗见元静云从学堂走出来,这些日子也听闻元二要读书,想着他此行必是想拜在这位先生门下,连忙道:”先生,此等小人诡诈奸佞,若是收做学生,定会败坏门风,万万不可啊!“
元盛有些责备的看向元朗,他年纪小,常常听娘亲说元家二房坏话,心里自是不甘,但他年长元静云四岁,小叔噩耗传来之时,他尚有些印象,虽也不喜与元家二房为伍,但却也知晓收尾,故而极少刻意为难。
“元朗,莫要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元盛沉声道,他深知朱锡品性,若是两人争执,只会惹得两人都入不了学。
“你是指他,品行不端?”朱锡伸手指向元静云。
元朗嘴角上调,不怀好意的瞥了元静云一眼道:“正是,此人心术不正,善于谋利,只会追逐金钱,岂能与学子共读圣贤书?“
朱锡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些许迟疑。他心中对商贾有着一定的偏见与敌意,认为他们以利益为先,缺乏道德与真诚。
元静云听到这番污蔑之言,脸色微微一变,却努力保持平静,她深知商人在古代社会的地位并不受待见,商人常常被视为阶级的下层,被认为是贪婪、奸诈之辈,朱锡此人尤为重视德行,认为读书人更应品行高尚。
元静云委婉地开口道:“先生,商人固然有些人行为不轨,但并非所有商人都如此。且学生也并非行商之人,不知元朗为何污蔑。“
朱锡不禁问道:“元朗,你所言是否属实?”
元朗恶狠狠地点头:“先生,我绝不会胡言乱语。“
说完对着元朗讥讽道:“你敢说,你未曾与牧家做买卖?”
听到牧家,季元突然将视线转向了元静云。
元静云淡然道:“确与牧家有过牵扯,但祖上三代都是农户,也不知元朗表弟为何连自家祖宗都记不得?”
元朗被元静云的一语双关气的直咬牙,元盛终归是看不得自家兄弟受欺辱,上前一步道:“元二,你莫要逞口舌之利,先生,这元静云前些日光凭一个秘方就得了十几块银饼,连牧家的少东家都为他出面。“
见朱熹皱眉沉思,元盛继续道:“不瞒先生,我兄弟两人与他为表亲,他自幼家境贫寒,从小从未受人教导,何来的秘方?此为不诚,其二,此人目无尊长,口吐秽语,曾出言重伤亲婶,此为不孝,这般品性,先生还愿信?”
还不等元静云反驳,朱锡身边的季元突然出声道:“老师,国之四民,士农工商,同是国家一等齐民,岂能凭借一人之口就轻易定论。”
“嗯,”朱锡看着自己的爱徒,听后若有所思。
元盛立刻反驳道:“先生,读书人应专注于文学修养,追求道德修身,岂能与市井商贾沾染?”
沉默片刻,朱锡道:“你说的不错,元盛,你的话我听入耳了。但我也相信,不论出身如何,人心难测。“说完,深深看了一眼站在元盛身后的元朗,元朗被看着后背生出了凉汗,又悄悄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