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都她妈别动,谁跑谁孙子!”罗琦穿了身休闲装,看样子是刚逛回来的模样。
侯雪的脸却越发冷下去,她有可能这辈子也不会触碰到真相的错觉。
可如果不该是罗琦,又该是谁呢?
……
“小姐,您好,您到底要哪款呢?”
听见店员的催促,侯雪才回神,她在虚空点了点,皱了皱眉:“黑巧的每样都包十克。”
店员惊讶道:“客人您确定吗?”
“嗯。”侯雪应声。
店员规规矩矩地全给侯雪装了起来,毕竟侯雪能走进他们家店就是客人,这是培训时就训练过的基本素养,只是对方的装束是一副学生的模样让她多确认了一遍。
“一共是两千一百三十七。”店员称好后迟疑道。对方是学生,穿着看着也不像富贵人家,他们的品牌算是巧克力中的奢侈品牌,无论如何她都不觉得这是对方能承担得起的价格。
可惜女生只是掏出张卡:“刷卡。”
店员接过卡,眨眨眼,但良好的服务意识还是让她没有多嘴,而是飞快地做完流程,把卡和巧克力一起递给女生。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出店后,侯雪拿了一小块黑巧,尝了尝味。
不是她喜爱的味道。
苦涩,只有一丝回味的甘甜。
但这是“她”爱的,“她”会私底下吃,只给侯雪尝过一次。
侯雪又拿了另一款的出来,放进嘴里。
她回想不起那个味道,但她确定只要她尝到就会记起那个特殊的味道,也一定会因此再想起来些什么。
侯雪划着手机上的游戏,顺便收了一波雪花。
就像她下载自己的处女作,是处于同样的原因。
游戏似乎有些单调了。
倒不如,加个抽奖吧?
侯雪没由的这么想到。
……
侯雪已经不会为继姐而失态,但看见继姐的背影时,还是能看见那个不存在的人。
她知道继姐不是“她”,大概最多只是长相和身形比较像,但两个人实际上却是完全相反。
继姐喜欢聂锐,会对旁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很讨厌侯雪,尖酸刻薄。
但“她”不是这样的。
“她”谁也不喜欢,但会对侯雪温柔,总做一些让侯雪误会的事,无论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侯雪好。
侯雪坐在落地窗前看沉寂的市,顺手又含入一块黑巧。
仍旧只有浓厚的苦。
你到底是谁?在哪里。
女孩儿眼中出现迷茫,但很快被修正,重新变回波澜不惊的模样,万物无法触她情分毫。
“我会想起你的。”侯雪声音颤抖,却面上表情死气沉沉,像是炙热灵魂被囚禁于麻木空壳的行尸走肉,“我会找到你的。”
……
照常,侯雪按和继姐的约定,只考了个中等的成绩。
继姐依旧稳定发挥考了第一,徐淼考了第三。
阳瑞发的单子侯雪通常连看也不看,但这次却格外注重起班级第二和年纪第二十。
因为这是“她”的成绩。
而现在单子上却标着班级第二是个叫李丽的人。
年纪第二十也是她。
侯雪盯着那两行看了许久,忽然勾唇。
“破绽。”
应该是修复的时候忽略了小细节,随便填的空,用来糊弄这块缺口。
“李丽”如何看都像是个随便捏造的名字,侯雪的记忆里也完全没有这号人物,但却没有一个人对此发出质疑,可见这只能是个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虫”。
……
放假了。
姜家二小姐和小少爷据说去了度假村,侯雪自然是没资格去,留在姜家。
也没人管她要做什么,只有曹芬兰在她放假的时候回来一趟。
说是看侯雪,实际上只是拿一个遗留的文件,见侯雪在所难免,只能算是顺带看看。
佣人们似乎私底下咬了耳朵,但侯雪毫不在乎,她和曹芬兰扮演好表面母女就各干各事,互不相扰。
放假的第一周零一天,侯雪在路边扫了台小电驴,骑着它跑到一个距离姜家很远的河堤。
这河堤她以前从来没来过,但就像是某些神秘的事件无法被解释,有可能是她的大脑深处曾经偶然记住过这条路。
路过店门,她买了很多的烟花,还有几只仙女棒。
侯雪站在台子上,放烟花给自己看。
那烟花清晰又模糊,像个美丽又不真实的梦境。
“喜欢吗?”侯雪点着了仙女棒,却只是抓着,她自问自答,“喜欢,特别喜欢。”
侯雪眼睑微颤,她想流泪,可情感被阻隔得也快,她甚至没发出来声,就被强制冷静。
但这次与过去有稍稍的不同。
侯雪面无表情地摸了把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