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们还是不说话,但是他们的心声已经出卖了自己。
刺客:【圄犴这些刑罚,真真儿是小打小闹,如是我们说出来,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成蟜笑眯眯的道:“你们越是不说,蟜便越是好奇,蟜这个人有个缺点,便是好奇心太强了,甚么都想知道,若是不知晓便会百爪挠心,白天吃不下,晚上睡不着,没法子,谁叫被王上惯得呢?”
嬴政一听,竟还笑了起来,那笑容颇为宠溺,好似以惯着成蟜为荣一般。
成蟜围着刺客们走来走去,道:“你们的背后主使之人,必然是个权利滔天之人,因着没有点权利和胆子,都不好把手伸到介胄这件事情上来,对么?让蟜来猜猜……哦吼,是甚么王宗国戚,对不对?”
刺客的眼神明显晃动起来:【他怎么知晓?!不行,他是在诈我,其实他根本甚么也不知!】
刺客突然开口,尖声道:“我招!我招!是国相!在介胄上动手脚的人,就是国相!国相想要贪赃铁钱,所以便偷工减料,我们之前不敢招认,是因着国相亲自审理我们,如今秦王你来了,我们愿意招认!”
公子琮蹙起眉头,冷声道:“放肆!死到临头,还想将罪名扣在本相头上么?”
刺客又道:“秦王饶命啊!秦王,真的是国相指使我们杀人灭口!秦王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刺客:【屎盆子扣在公子琮的头上,看看他们还怎么办!】
成蟜啧啧叹气,道:“你们这些做刺客的,不会都傻罢?”
刺客一愣,道:“大司行,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成蟜道:“你口口声声说国相是主使之人,若国相真的是主使之人,为何不杀你们灭口,今日这般长时间,足够叫你们暴毙了。再者,你们抵死不说出主使之人,分明是怕了那个人,怎么,国相当真是主使之人,你们竟敢当着面指控他,如今不怕了?”
刺客狡辩道:“那、那是因着,秦王就在面前,秦王可以替我们做主!”
刺客:【如今只能一口咬定是公子琮!】
成蟜摇头:“你们想要栽赃陷害给国相,还真是敬业了,怎么,你们背后的主子,给你们多少钱,双份儿么?刺杀不成功,还搞栽赃,你们可真是全能呢,蟜愈发的想知晓,你们背后的这个人,到底是个甚么人物儿了!”
刺客们缄默不语:【只要我们抵死不招,说不定还会被捞出去。】
“哦——”成蟜拉长声音,道:“你们不会好抱着侥幸心理,想要你们的主子把你们捞出去罢?”
刺客明显慌张:【他怎么知晓?!】
成蟜笑眯眯的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晓?蟜自然知晓,蟜实话告诉你们罢,我可是神仙,只要你们心理所思所想,蟜都知晓。”
刺客:【哼!】
刺客心中冷笑一声,显然不屑,这样的事情仿佛天方夜谭,尤其是自己说出口,仿佛炫耀一般,刺客更是不信成蟜,觉得他是在说大话。
“你不信?”成蟜利用激将法道:“好啊,既然你不信?你敢不敢在心中默念你家主子是谁?”
刺客“哼!”又是冷笑一声,眼神十足的不屑:【我们可是替赵太后办事!】
“赵太后……”成蟜吃了一惊,没成想这些刺客的幕后主使,竟然是赵姬!
嬴政的脸色沉下来,道:“是赵太后。”
刺客大吃一惊:【他怎么知晓!?我方才明明只是在心中所思!】
成蟜恍然大悟,这样一来便说得通了,能在介胄上打主意的,必然是一个权利滔天,又熟悉宫廷之人,赵姬正好就是这么一个人。
嬴政黑着脸,转身走出圄犴,大步往前走去。
“哥哥!哥哥!”成蟜连忙追在后面大喊,但是嬴政正在气头上,他大步向前走去,仿佛没听到成蟜的喊声一般。
成蟜眼眸一动,一个假摔趴在地上,嘴里浮夸的道:“啊呀!”
嬴政的步伐果然顿住了,回头去看,眼看着成蟜跪在地上,连忙大跨步跑过来,一把抱起成蟜,紧张的道:“蟜儿,怎么样,摔到哪里了?快让哥哥看看!”
成蟜拍了拍自己蹭脏的衣裳,道:“没受伤,假摔。”
嬴政:“……”
成蟜死死拽住嬴政的衣袍,道:“哥哥,不要冲动,你便这般去质问赵太后,赵太后决计不会认账的。”
是了,冲动……
嬴政很少冲动,即使李牧那般无礼,嬴政也会从中找到理智,将冲动按压下去,而近日,终于轮到嬴政冲动了。
嬴政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好,赵姬给自己拖了多少次后腿。上辈子赵姬勾结嫪毐,谋图自己的秦王之位,这简直不像是一个亲生母亲会做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