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几天?!丫的,你说得轻巧,你知不知道,留下案底,轻则我被学校记大过,重则开除。”张铭说着,一把将钱票甩给他,骂道,“你是猪吗,偏听偏信,姜莹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没耳朵还是没嘴,不会找人问问真实的情况。丫的,老子差点被你毁了下半辈子!”
“对不起,”许天宝丧气地垂着头,身子一扭背对着他,撩开衬衣,“你看。”
雪白的皮肤上是一条条或红肿或青紫的皮带印。
张铭吃惊道:“你丫的平时都不晒太阳的吗?这么白!”
“我这皮肤遗传自我妈,怎么晒都晒不黑。”许天宝得意道。
项庄:“……”
两个二货。
抱着儿女,项庄抬脚进了招待所。
“诶、诶,等等我,”许天宝快步追上项庄,晃了晃手中的纸袋,“你看孩子穿的多薄,下午我让我三姐陪我去了趟百货商场,给大宝二宝各买了两身衣服鞋袜,等会儿让他们试试,要是不合身,我明天去换。”
“不用,大宝二宝有衣服。”
许天宝扫眼孩子们身上灰扑扑不合身的衣服,撇撇嘴:“得了吧,就这衣服,给我擦脚我都嫌剌皮肤。”
张铭提着点心水果跟上:“哎哟,许大少你是娘门吗?皮肤养的比小孩子都嫩。”
“你才娘门呢,你全家都是娘门。”
张铭气得举了举拳:“找揍是不是?”
许天宝头一缩,躲到了项庄身前,倒着走道:“我不跟你个武夫计较,俺是斯文人。”
“呵!”张铭不耻地轻笑了声,“仗势欺人的斯文人!”
许天宝自知理亏没敢吭声。
进了屋,项庄放下孩子,看向两人:“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二位请回吧。”
张铭放下点心水果:“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送?”
“周日,不用。”姜莹莹头上的伤得养养,不然一走又晕又吐的,净给人添麻烦。
“行,走了。”张铭说罢,转身出门朝楼下走去。
许天宝一见,忙把纸袋往地上一放,追了出去:“诶,等等我。张铭,你是不是要回校,载我一程,我付你一张大团结。”
“呵,许少挺有钱的!”
许天宝讪讪地摸了下鼻子:“也、也没那么有钱,日后我只有学校发的生活补助了。我爸因为我,下午开会被上面点名批评,仕途算是走到尽头了,我妈气得断了我的花用。”
张铭惊讶地扬扬眉:“你爸这是撞到枪口上了吧?”不然不会这么快被人捅上去。
“我三个姐夫说是被死对头抓住把柄了。不过,我想肯定跟救你出来的颜东铮有关,那家伙背景深厚,人脉宽广,又护短……”
“别胡说,我们班长只是一个学生!”
许天宝摆摆手:“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爸我三个姐夫都觉得姓颜的人品尚可,有情有义,值得深交,让我有事没事往他跟前凑凑,争取让人家带我玩玩。唉,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我不就是谈个朋友,脑子一热,为她冲动了一把……”
张铭翻了个白眼:“你冲动一把不要紧,差点毁了我下半生。”
“对不起!”许天宝再次深深鞠了一躬,抬腿往三轮车上一坐,“走吧,回头我请你和颜东铮吃饭,正式赔罪。”
“丫的下来,谁说要载你了。”
“不下。”
“下来!”
许天宝扭着身子,跟个小朋友似的:“不下、不下,就不下。”
……
翌日一早,张铭还没起床呢,许天宝来了,提着两撂饭盒。
开门的任健都愣了:“你找谁?”
“张铭,颜东铮。”
张铭抱着被子往门口一看,气得抓起枕头丢了过去:“滚,谁让你来的。”
许天宝闪身躲开,提着两网兜饭盒绕过任健进了屋内,将东西往书桌上一放:“昨天坐你的车,你不要钱,不就想让我欠你的越来越多吗。那怎么行,我这人,最怕欠人东西了,不管是人情还是金钱。呐,先还一点。”
说罢,转身跑了,跟后面有狗撵似的。
大家看看饭盒,又瞅瞅张铭:“没下毒吧?”
张铭翻了个白眼,接过任健递来的枕头拍了拍,垫着往后一躺:“他没那个胆。”
接触了才知道,丫的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三观输入的不是那么正,却也有点天真,有点憨。
“能吃吗?”任健随意取出一盒打开,油炸春卷的香味立马弥漫开来,大家“咕噜”一声,齐齐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