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刚才那位浑身直冒寒气的女人有点印象,于是弯腰拿起来。
结果刚拿起来,里面就掉出一个钱包,“没拿走吗?这里面还有钱包啊。”
听见声音,原本都走出门的沈朝意,回头,看见护士手里那个染了血的钱包和夹克。
微微皱眉,开口“给我吧,我认识她。”
“沈医生认识?”护士疑惑。
沈朝意这种女神般不染尘世般的存在,会和打架的人认识?
这两人,怎么看,都八竿子打不着。
沈朝意接过那件夹克和钱包,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个棕色钱包不用特意打开。
就能看见易清灼随意夹在里面的身份证,估计是之前挂完号,手不方便,她随手塞进了钱包。
此时拿着钱包,身份证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沈朝意捡起那张身份证,看着身份证上还是黑色短发的易清灼。
应该是之前照的,那时候她还是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深邃的目光直视前方。
坚毅有力,是少有的光看照片都能感受到凶的人。
“认识啊。”沈朝意不等好奇的护士看过来,快速收好易清灼的身份证。
“我会转交的,不必交到失物招领处了,或者她来找,就让她来找我就行。”
说完,沈朝意拿着东西就转身走了。
回到办公室,沈朝意从抽屉里抽出一个纸袋,把夹克折好放进去。
又展开手心,看着身份证上的易清灼。
认识,沈朝意当然认识易清灼。
或者说宁川那一片就没有不认识易清灼。
她坐过牢,十年,整整十年。
在她高三那年,因为父亲喝酒后家暴母亲,长期以来易清灼见证母亲被家暴。
那一晚,她冲进厨房,持刀捅了她父亲6刀之后,因为防卫过当被判入狱。
这件事让她出了名,连在外上大学的沈朝意都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
知道了那个家庭的惨案,以及那个被传为危险分子的冷血之人,易清灼。
捅了自己亲生父亲6刀,多可怕的人啊。
宁川的多少父母以此教训自己孩子,易清灼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反面教材。
所以刚才沈朝意脱口而出易清灼的名字,其实之前就知道她。
易清灼更没有注意到,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朝意开口叫的是“易小姐”。
沈朝意把身份证重新夹在易清灼的钱包里,教养极好的没有打开钱包窥探易清灼的隐私。
其实昨天在网吧警告易清灼的时候,她心里也有些发虚。
对于这种危险人物,从小一直在外人眼里是乖巧的乖乖女形象的沈朝意,向来都是避如蛇蝎。
所以才会拉着弟弟不等易清灼多说就离开。
没有多想,沈朝意又投入工作中。
傍晚,沈朝意揉揉发酸的肩膀,换下白大褂。
仰头喝了半瓶矿泉水之后,拿起包,准备下班回家。
一低头,这才看到座椅下的白色纸袋。
思索片刻,她弯腰提起那个纸袋,路过护士台的时候,看到上午收拾治疗台那个护士。
招招手,柔声道“陈雅,上午的那个病人没有回来找过她的衣服吗?”
陈雅从一堆病历中抬起头,“没有,今天一天都是我值班,她一直没回来问过。”
一听,沈朝意有些意外的紧了紧手里的袋子,“好,我知道了,我直接还给她。”
沈朝意奇怪,衣服里可是有钱包和身份证银行卡这种重要证件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都一天了,难道还没发现自己钱包丢了?
她心还挺大。
沈朝意虽然奇怪,但还是先回了家。
“妈,我回来了。”沈朝意换好鞋,朝厨房看过去。
不出意外,她妈这时候应该是在厨房做晚餐。
过完,下一秒,厨房里吴惠依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哎,朝意回来了。”
“洗手准备准备,我做了你最爱的糖醋排骨。”
“好。”沈朝意先回了房间,换下身上这身布满消毒水味道的衣服。
晚饭间
沈朝意想起易清灼的东西,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沈感,犹豫片刻。
状似不经意的问,“阿感,你知道你经常去的那家网吧,这个时候还开吗?”
沈感正吃得狼吞虎咽,冷不丁被她姐一句话。
嘴里的排骨噎在齿间,他心虚的抬头看吴惠依。
果然,吴惠依一听沈朝意这么说,放下碗筷,捏起沈感的耳朵,“你这臭小子,又背着我去网吧了?”
沈感吃痛,连忙护着自己的耳朵,哀嚎两声,“姐,姐啊,你不能这样啊,现在告状都光明正大了吗?你不是答应我不跟妈说吗?”
“你这臭小子,什么告状,你还指望你姐包庇你啊?”吴惠依手用力,把沈感痛得跟屁股长针一样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