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琨钰又笑了,饶有兴致的:“话都不让说……”
她甩开辛乔的手,绕到沙发前,整个人靠进辛乔怀里,手臂柔若无骨般勾着辛乔的后颈:“很急么?辛小姐,这么想我啊?”
她还穿着白天的衬衫和西裤没换,整个人看上去是严肃的、专业的、甚至身上那淡淡的消毒水味让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此时挂在辛乔脖子上,动作却柔妩到媚惑的程度。
这样极致的反差,让辛乔屏了屏呼吸,她努力控制不想叫周琨钰看出来,对方却发出一声轻笑。
“承认想我有这么难?”她用嘴唇碰了下辛乔的耳垂,采撷花瓣的蜂鸟一般轻啄:“我也想你。”
一声呼吸拖得缱绻绵长。
辛乔几乎想把她推开。
可必须承认,周琨钰此时带点引诱的呼吸,配上她那张极具反差的正经的脸,像紧攥着人的心脏。
辛乔每每这时总是无措,吻过去时,下意识用些许的粗劣作为遮掩。
柔软反而激起心底最跌宕的贪念。
周琨钰不恼也不躲:“就只是这样?”
她是掌握主动的人,躺在沙发上。辛乔是俯身面对周琨钰时才意识到,原来真的有人,动作可以是一张网,声调可以是一张网,连呼吸都可以是一张网。
细细密密的编织起来,叫人挣脱不得。
也不知受到什么感召,茶几上辛乔刚放着的那根烟,滚了两滚,悄无声息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分明周琨钰是被她制约的人,却一点不见慌张,脚尖轻轻转圜,勾在她脚踝外侧。
笑看着她说:“你知不知道很多人的第五跖骨都很敏感?”
又来了,周琨钰一贯喜欢在这种时候抛专业医学名词,叫人联想起她白日里专业严肃的形象,反差之下,显得她眼睛更湿,嘴唇更润,脸上那清妩的神情更勾人。
辛乔沉着脸,手碰到她衬衫。
那料子一摸就死贵。
她双手勾上辛乔的后颈,带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嗔意:“辛队,你可不要对我太温柔啊。”
第2章
沙发是并不冷静的看客,用乱了呼吸般的吱悠作响承接这场迷乱。
辛乔去洗手间洗手时,盯着自己指尖垂落的水滴,想:我到底在干什么?
耳畔似还回荡着周琨钰轻咬唇瓣间泄露的一两个细音,可有人的克制并非真为了克制,只为了反衬其间的旖旎纵情。
就那么两个细音,和缓顿的呼吸一起,不断撞击着人的耳膜。
表面上,是周琨钰在她面前失措,实际上,还是她陷入了周琨钰的圈套。
周琨钰丝滑的长发在棕皮沙发上铺开,柔润的眸子似嗔非嗔的看着她。
除此之外,她的神情是克制的,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克制。
可你若真信了这些,女人妖精似的一面又会让你猝不及防。
她甚至还有闲暇,勾着辛乔的后颈,指尖轻抚她颈间因训练蹭出的一处伤,哑着声音点评:“好美。”
周琨钰的指尖太柔,像羽毛,不觉得疼,只觉得痒,辛乔心里却瞬时火大:
这算什么,特权阶层的从容吗?
周琨钰那亮闪闪的头发,柔皙的皮肤,甚至保养得宜的指甲,都在不停激怒她,提示着周琨钰与她的巨大不同。
冲动打破了素来漠然的表象,却又像着了周琨钰的道。
女人眼底水光下藏着得逞的笑意:“嗯,就知道你有这么想我……”
辛乔把自己从思绪里扯出来,面无表情的擦干手。
其实她渐渐明白,周琨钰就是要看她失控,看她羞愤,看她被汹涌的渴念撞击得变形,再在自己面前流露迫切的一面。
她理匀了呼吸出去,看周琨钰站在书架前,翻找着病案纪录,并没系好扣子的衬衫挂在肩头,露出柔滑的小半边肩膀。
耳后还有她弄出的痕。
她挪开目光,盯着拼接严丝合缝的木地板:“我走了。”
周琨钰头也不抬,声音清冷:“嗯。”
辛乔开门出去,周琨钰也并没有回头。
她走出楼栋,雨还在下着,想起自己忘了拿伞,却不想再上楼,沉默走进了雨幕中。
周琨钰挂在她身上的媚眼如丝,和刚才她走之前的冷淡,对比那么强烈。
她挑起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她只是周琨钰的一场游戏,游戏归游戏,生活归生活,周琨钰分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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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太贵,辛乔坐夜班公交回家。
破败的旧筒子楼,像暗夜里苟延残喘的老者,浑身散发着腐败的气息。辛乔淋了雨,浑身湿漉漉的往里走,一进楼栋,声控灯早已坏了,这种老房子又没物管,损坏的线路长时间没人理。
黑洞洞的楼栋像是把人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