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着性子蹲了半晌，除了被不同人类身上的腥味刺激的呼吸不畅、脑壳发晕之外，几乎什么都没蹭上。
只有在河边用石子打水漂的几个小女孩，身上的气息稍淡一些，让她没那么难受。
但她们的年纪太小了，提供的灵力着实有限。
青麟只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到溪畔小屋附近，紧抿着唇等君翎回来。
鲛珠是她的能量来源，它迟迟越不过这道坎，她的能力也越来越弱了。
再不成功，她的光学幻象恐怕就维持不住了……
青麟一闭上眼睛，就是鲛珠破碎，自己退化成鱼形。
而后被钓鱼佬一杆吊起，开膛破肚的惊惧画面。
但是跟这个相比，更让她恐惧的是在鲛珠破碎前，自己的精神世界先维持不住。
在失去人身之前，先失去理智，对于鲛人来说是最最可怕的事情。
几十公里之外，君翎跟大学舍友宁欣欣面对面坐着吃饭。
这是一家茶餐厅，生意不错，各式菜品的口味也比较浓厚。
宁欣欣个子挺高的，但性格却很甜妹。
她家境一般，但是人很好。
在君翎家道中落时，还勒紧裤腰带接济了她一阵儿。
可惜毕业之后宁欣欣进了设计单位，不能君翎跟一起创业开服装店。
不然按照她稳重可靠、不好高骛远的性格，绝对会守好后方建筑。
这样就不会出现文善那种挪用公款、毁君翎形象。
让她一度想要轻生的糟心事了。
此时，宁欣欣就咬着筷子眨巴着眼睛问君翎：“你现在常住在乡下了吗？我休假能不能去找你玩儿啊。”
君翎笑笑：“可以呀，不过我那边没什么好玩的，你来了也只能跟我吃夜市。”
宁欣欣现在还跟父母一起住呢，对君翎自由自在的生活很是向往。
她继续问道：“能不能开火呀，能的话我们来胡闹厨房！”
君翎以前吃过她的手艺。
顿时眼前一亮：“当然可以，是个小院子，我不是发朋友圈了嘛。
欢迎你来做饭，我给你打下手、洗碗洗菜……”
在没什么营养的对话中，君翎这些天笼罩着乌云的心情渐渐变好不少。
作为画家，君翎非常善于独处。
跟那些特别外向的人相比，她需要的社交活动很少很少。
但人类终究是群居动物，长时间没个说话的人，还是会让她不太舒服。
饭后，她跟宁欣欣又去看了场电影。
在电影开播之前，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
君翎顿时挑起眉头，她拍了拍宁欣欣的肩膀，让她看向大屏幕上下半年的电影预告。
压低声音道：“你看，我上期综艺就跟她一块儿拍的，人可好了。”
“叶妆！你居然认识叶妆！她是我现在的女神啊！”
宁欣欣一脸羡慕，跟小女生一样做捧心状，感慨道：“我们院最近忙，我都没追你的那个综艺了。有没有合照，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君翎刚想掏手机，四周的灯光暗下来，绿底金龙在屏幕上绕了一圈，电影开播了。
她当即关掉手机屏幕：“待会儿给你看。”
因为打了这么个岔，电影结束后，两人又回到车上坐了好一会儿。
宁欣欣欲哭无泪的望着君翎，“她真好、真的，你也太能藏了，拍综艺的时候不知道给我偷偷发消息，让我也去温泉山庄坐坐……”
君翎一时间十分尴尬，手指无意识的抠着反向盘道：“你之前也没跟我说过你喜欢叶妆，我以为你还在追那个小日子女团呢。”
“塌了都塌了，还是我们国家的明星好。”宁欣欣感慨两声，又笑着看向君翎：“不过我现在也可以给别人说我舍友跟叶妆拍过综艺了，也挺酷的！”
青麟在水下等啊等，等的都犯起了困，用水草把自己缠住准备睡下了。
这才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爬起来，准备靠近岸边。
谁知她困懵了忘记收起尾巴，水花哗啦一声，激起了阵阵涟漪。
“之前的大鱼还没走！”这个念头在君翎脑海里蔓延，她来不及关车门、取货物，拔掉车钥匙就往岸边冲。
但是天色已晚，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根本提供不了多少光线。
除了隐约看到一道水下的黑影，就什么都没有了。
要不是水面上的波纹久久未曾停下，君翎都会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君翎以前听人说晚上鱼的视力会变得很差，悬停在岸边不会逃跑。
所以这会儿很执着的在找。
她皱着眉毛、屏息凝神，愣是在岸边来回找了十多分钟才放弃。
这十几分钟里，鲛珠活跃的不得了
红色微光越来越亮，要不是埋到了厚厚的淤泥中，青麟还死死用尾巴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