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芒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急道:“师姐不在。”
云宝鸢后背发凉,额上已经布满冷汗:“不会吧……”
难道那帮人已经动手了?
这可怎么是好?
她也只敢在那些弟子跟前蛮横些,可完全不是十来个老东西的对手啊。
云宝鸢完全没有处理这些事的能力,她还以为守在院子里就能挡住一些找茬的贱人,可却没想过司翎萝不见了该怎么去找。
绍芒速速定神,安抚道:“先不要慌,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外面找,暂且不要惊动别人。”
她了解司翎萝,若是被人掳走,一定会留下痕迹让她知晓,屋内一切整齐无异,也许、也许师姐只是出去走走。
云宝鸢听她的话,将门关好,一颗心跳的乱七八糟,比偷了几十万灵石还虚。
绍芒并不是很信任她,也只盼着能快些找到师姐。
璇衡宗水深,此事若让有心之人知晓,恐怕要拿住她们的把柄,污蔑她们窥探璇衡宗内密。
午后时分,整座山头静谧至极,偶有鸟啼也很快消失,日头照在山中,草木都闷出沁香。
在镜姝城已经下过雪了,齿雨城却还这样鸟语花香。
修真学院附近遍寻无果,绍芒愈发心慌意乱。
当她身上汗津津时,云宝鸢的声音突然出现,做贼似的喊着:“绍芒?”
绍芒不由蜷握双手,走出去应道:“我师姐回来了吗?”
云宝鸢看到她额上全是汗,唇色些微泛白,顿了会儿,这才回道:“回来了,不过……”
她声音压得很低。
绍芒向她道谢,“我先去看看师姐。”
云宝鸢只觉得一阵风穿过。
转眼小道上只剩下她一人。
在肤施城时,她就觉出了不对,有一个很荒谬的想法一闪而过。
但那太荒谬了,所以闪过去后,一去不回。
怎么可能。
且不论修行之人大多断情绝爱,单说她们师出同门且都是女仙,就不大可能了。
应该是最近太累了,又动了那么多次气,把她的脑子整出毛病了。
她又想到纷纭镜上有一套体修的动作,据说可以提高智商。
于是边做边走,到了寝院。
***
绍芒勉强镇定下来,推门进去,见司翎萝脸色煞白,垂眸坐在书案前,一动不动。
她心有千万的急切,出口却只问了句:“师姐去了何处?”
司翎萝轻轻抬脸,嗓音沉闷:“出去走了走,你在找我吗?”
绍芒一看便知,她有事相瞒。“去了哪儿?”
司翎萝道:“就是灵田旁边的药圃。”
绍芒淡色:“我刚从那边过来,却没见你。”
司翎萝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蜷,“也许是…正好错开了。”
绍芒走过去要摸她的发,司翎萝静坐不动,绍芒不明所以,轻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司翎萝唇角上扬,笑意很浅,“我们至今连荊晚沐都未见过,怎会出什么事?”
绍芒又问道:“当真吗?”
司翎萝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绍芒低头去看,却觉得她的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看不清。
心里的担忧不减反增,又微觉愠怒,因着二人之间仿佛生分了,便想去吻一吻对方。
可司翎萝却避开了些,伸手搭上她的肩,“今日不行。”
绍芒微怔,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儿,便伸手将她的发髻整理好,轻声道:“没事,师姐,下次出去一定要告诉我。”
她拿出中午挖的草药,叭刘一七期伞伞零四追更锦江婆文放在桌上,道:“不知师姐需不需要,这些药灵气很足,可以存放三月。”
说完她便出了门,又将门扣好。
司翎萝拿着那些草药看了许久,这才走到床边,找出一些伤药。
当她解下衣裳时,肩头一道狰狞的血痕,泛着紫光。
绍芒才回自己的房间,暮荷剑突然震颤起来。
她用法术压了半天,暮荷剑的剑鸣却愈发狠厉。
昨日在山底时,这把剑也有异动,璇衡宗究竟有什么东西?
拔剑去看,只见原本金色的灵力被紫火压制,火苗迫不及待要吞舔什么似的,跃动不停。
绍芒蓦然记起,这把剑中还有一个魂体!
——褚含英!
剑从她手中飞出去,停在空中,紫火收放自如,碎焰如星。
绍芒的手心被烫到,但她此刻却顾不上了。
紫光大盛,那道魂体像是受到什么感召,挣剑而出。
***
一墙之隔。
司翎萝正在和聂神芝通讯。
聂神芝看着她肩上那道血痕,道:“要想祛除毒液,这药得连敷三日。”
司翎萝默了片息,道:“多谢。”
聂神芝脸色阴晦,“到这个地步,你还要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