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急急上前捉住江澜的袖管,脸色惨白道:“小江,是我有眼无珠,方才不过一句玩笑话,看在我们两家交好的份上,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这次吧。”
“交好?”江澜神情厌恶,不着痕迹地推开马夫人攀上的手,道:“夫人,我看您是昏头了。”
在推开马夫人后,江澜随即冲院长略一颔首,道:“老师,我们进去谈。”
院长似乎也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连应是,在进门之前,还不忘回过头深深打量一遍明逸。
而明逸和林奈也是一脸的疑惑和震惊,她们齐刷刷地看向身旁的赵助理,只见后者刚刚接完第三个电话,神态怡然,似乎全然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放在眼里。
明逸忍不住好奇道:“赵助理,为什么马天乐的妈妈好像很怕澜姐的样子?”
赵助理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明逸的头顶:“不过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明逸似懂非懂,刚准备问第二个问题,赵助理又开始新一轮的电话“大战”,只好将到了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
脸上被手表划破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明逸伸手摸了摸,顿时感到一阵尖锐且冰凉的刺痛。
不会真的要破相了吧。明逸害怕地想。
“明逸,你快来看!”
在明逸出神的空档,林奈已经跑到走廊的另一边,仰着头,用手指向京大校职表最顶端的头像:“是刚才那个姐姐!”
明逸不明所以地上前,顺着林奈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上面赫然挂着一张江澜的证件照,下面还镌着一行小字。
“京大知名校友兼董事会长”
原来江澜的母校是京大,她只知道江澜在英国读了三年硕。
在看到这行字的一瞬间,明逸就明白了为什么江澜执意要她考京大。
“江澜。”林奈念出照片下的名字,转而看向明逸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明逸垂下头,不咸不淡地应声。
如果没有母辈那一层的羁绊,江澜可能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吧,所谓的照顾,也不过是兑现当初在床榻前许下的承诺,抑或回报明若愚悉心栽培的恩情。
除开这层关系,她们之间,确实再没有别的瓜葛了。
明逸的心脏轻微地刺痛起来。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明若愚的女儿。”林奈咂舌,“是我没有眼光,单以为你只是富二代,没想到你是正儿巴经的豪门千金啊!”
明逸打断林奈的话:“我不是什么千金,别瞎说。”
林奈:“整个明氏集团都是你家的,还不算千金啊?”
明逸没有再回应林奈的话,因为院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乌泱泱一群人。
马天乐首当其冲,耷拉着头像被霜打的白菜,蔫头巴脑地磨蹭着脚步走到明逸面前,鞠了一躬,道:“对不起,我不该骚扰你,不该骂你,更不该拿东西砸你,我错了,愿意接受一切处罚,请你原谅我。”
明逸并不是很想回应,只是冷哼一声。
江澜走到明逸身边,揽过她的肩膀,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推着她向外走。
明逸回头看向一脸莫名的林奈,急道:“澜姐,我下午还有课……”
“给你请了假,现在跟我回家。”她的视线定格在明逸脸上的划伤,幽幽地叹了口气:“疼不疼?”
明逸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道:“疼的。”
就这样,她就这样被江澜塞进车里,一路开回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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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沙发上,身边放着展开的药盒。
江澜将棉签浸泡在双氧水里,待棉花吸饱了液体后将其取出,道:“会有点疼,忍一下。”
随后,她倾过身子,两人的距离一下变得极近。
明逸被江澜身上淡淡的香味笼罩,甚至可以感受到眼前人略烫的体温。
这距离太过接近,为了防止自己跌进江澜怀里,明逸的腰肢一点点向后折去,直到如一根弦被绷至顶点,才堪堪停住。
腰好酸,大腿也好酸。
脸上忽然一阵冰凉,紧接着便是剧烈的疼痛,
双氧水洗涤着伤口,将形成的血痂冲开,那抹疼就像无数只蚂蚁啃咬脸颊。
明逸疼得一把攥住江澜的衣角,险些将眼前人拽得倒下。
江澜眼疾手快地托住明逸的腰,稳住两人的身形,顺势将脏了的棉签丢掉,道:“伤口不深,养几天就好了。”
她松开明逸,开始收拾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