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韵宸含笑道:“可惜,求包养的话你至少服务态度得好点,否则天上哪来白掉的馅饼呢?因为你长得好看吗?”
傅旖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没料到宋韵宸这么直接,还明里暗里嘲讽她除了长相一无是处,就是个花瓶!
她从前觉得这个男人唯唯诺诺,除了长得还行,简直一无是处,完全不明白傅越时为什么会选择和这种人结婚。
宋韵宸身旁的傅越时漠然地扫了傅旖茜一眼。
傅旖茜正欲发作,下意识敬畏地看了傅越时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对宋韵宸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宋先生,虽然你离开这么多年,但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不挂念嫂嫂,很高兴再见到你。”
宋韵宸听她叫“嫂嫂”,简直瞬间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傅旖茜向来看不上他他又不是感觉不到,这会儿装得热切亲厚……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他向傅越时递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傅越时无声地回复他——“你看着就好了”。
“我表哥这么多年在外面游学,隐姓埋名,连家里人都没告知一声,还害你当年这么伤心,真是辛苦你了。”
宋韵宸震撼了,要不是早就知晓内情,他都差点信了。
不得不说,这编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虽然这么多年没联系了,但看到嫂嫂和表哥感情一如既往我也就放心了,我是真心为你们高兴的。”
“今天我们邀请你做客,备了些薄礼,稍作补偿,还希望嫂嫂不要嫌弃啊,千万不要因为那些陈年旧事和我们疏远了呀。”
原来傅旖茜绕了老半天,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薄礼?宋韵宸暗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见傅越时回来了,急着摆平他,好叫以前那些破事一笔勾销?
然而,紧接着当傅旖茜叫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律师进来后,他意识到他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递到他面前的是一沓厚厚的文件,一名律师向他详细地做解释。
愈听,宋韵宸愈感诧异。
当年傅越时遗产中留下的股份,其他财产、房产,傅旖茜在这份协议中将全部原封不动地归还于他,甚至数量上还更添了不少。
白石集团的股份构成是极为复杂的,除了市场上流动的和投资机构的那一部分,有百分之三十是傅家人内部自己持有,其中经常变动,照宋韵宸的估测,傅蟾和傅旖茜本来应该已经是最大的股东了。
当年傅越时给他留下不少,如今……傅旖茜为求示好,应该是几乎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宋韵宸不确定具体数目,只能估算,他若签了这份文件,傅旖茜父女所剩的那些,恐怕只能堪堪让她保留一个股东会议的投票权了。
傅旖茜……怎么可能甘心?
宋韵宸神色复杂极了。
一方面,当年被傅旖茜父女明嘲暗讽,他心里不可能不介意,如今扬眉吐气,将曾经失去的一并拿回,他不得不承认这真是大快人心。
另一方面,他知道傅旖茜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女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早就无所谓那些本也不属于他的,傅家人给予他的财富。
早先他已发现傅旖茜和傅越时不和,他是生怕傅越时惹上麻烦。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身侧傅越时的手不轻不重地搭在他的肩上。
“既然给你的,你就拿着。“
宋韵宸眼睫微颤,轻叹了口气:“知道了。”
他又何尝不明白,如今傅旖茜肯低头求和,作出一副卑微姿态,是傅越时让他扬眉吐气,是傅越时不许他受欺负,是傅越时不让他吃了苦还要默不作声地咽下去。
宋韵宸没法说那些事都过去了,那些曾经吃过的委屈也都不介意了,尽管他这么些年经常这样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
但现在他还是会在意,情绪因此波动,只是因为他在意傅越时。
-
傍晚,轮船已行至公海,夜晚的娱乐活动也陆续揭开帷幕。
傅家人向来挑剔,连请来的荷官都个个容貌出挑,清贵不似寻常人。
傅越时问宋韵宸:“要去玩玩么?”
说着便往宋韵宸手里放了一堆筹码。
这船上不玩儿钱,可这每一枚筹码都比金钱贵重多了。
宋韵宸并不真心地骂他:“败家。”
傅越时笑了笑:“怕你无聊。”
宋韵宸眨眼:“你去吗?”
傅越时心领神会:“我陪你。”
宋韵宸对打牌不算热衷,而且他会的也不多,只会些德扑之类,打了几局就没兴趣了。
倒是另一边范寻和文林凯在打桌球,宋韵宸拉着傅越时过去了。
宋韵宸本来只是观战,文林凯抬起球杆,主动邀约:“宋先生,一道来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