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宸问:“我们这是在哪儿?”
傅越时回答:“游轮。”
神他妈游轮!宋韵宸内心一片惊悚,心说他好好睡着觉总不能瞬移吧?
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傅越时,你干嘛呢?”
“要过来办点事,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傅越时道,“来时见你睡得熟,没叫你。”
宋韵宸惊魂未定:“你吓死我了!刚才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呢!我有睡得这么沉吗…………”
傅越时似乎有些无奈,看着宋韵宸刚睡醒懵懵的炸毛样子又有点好笑:“我在这里,谁敢绑你?”
宋韵宸拍了拍大腿:“害!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傅越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最近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韵宸惊觉于他的敏锐,浑身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
那个……是小赵硬要给他安利的……他不过是出于好奇小小地瞄了一眼,没多看,真的,苍天可鉴!
好在傅越时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多问。
“饿吗,要吃早饭吗?”
宋韵宸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感受了一下,点点头。
傅越时瞧着他,笑了笑,语气温柔:“我叫人送进来。”
宋韵宸狐疑地看他:“你干嘛啊?一直笑。“
傅越时忽地凑近到宋韵宸脸边,唇形微动,似是无声地说了什么,宋韵宸没听见,却感觉到男人的呼吸温热,带着属于傅越时的,令他觉得无比安心、好闻的气息。
宋韵宸僵在原地,他知道他们的唇只相差咫尺之遥,只消稍稍侧头便能碰上。
傅越时却没动,只是用温热的呼吸轻抚着他的脸侧。
宋韵宸悄悄红了耳根,几秒后,他微微偏头,自己碰了碰傅越时的嘴角。
只是他也许还不太适应这么主动,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便自己不好意思地挪开了。
稍稍退开,却见傅越时的神情难得有些凝滞,可疑极了。
只是眼神灼灼,像一团暗火,简直要直直烧进宋韵宸心底。
宋韵宸整个人险些被他点着了,赶紧挪开视线。
哎呀哎呀,干嘛呀,大清早的!
就在这时,沉重的引擎声从四周传来,脚下的地板微微震动。
宋韵宸回过神:“怎么了?”
傅越时说:“没事,船开了。”
“吃完饭,换身衣服,晚些我带你出去。”
宋韵宸到窗边拉开窗帘,这间房间风景极好,一望出去便是一片湛蓝的大海,岸边的建筑正在缓缓后退,而头顶的天空乌云密布,正风雨大作。
早餐也来了,一名身着燕尾服的侍者亲自送来,是十分精致的西式餐食,欧姆蛋、煎培根和热腾腾的红茶。两份。
以及一卷Financial Times。
侍者将早餐布置在前头的案几上便离开了。
宋韵宸问傅越时:“你也没吃啊?”
傅越时颔首,很自然地道:“等你一起。”
他们相顾而坐,傅越时打开那卷报纸。
有时候宋韵宸觉得傅越时的习惯真是老派,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报纸,好像电影里那种会把手帕折成方形、出行带手杖,没有头发的老爷爷。
接着他又想,这感觉真奇怪,怎么像在度蜜月呢。
宋韵宸甩了甩脑袋,挥掉这个奇怪的念头。
傅越时从报纸中抬起眼,忽地说:“我听见了。”
宋韵宸当场一愣,欲盖弥彰地咳嗽起来。
不是吧?他刚才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吗?
傅越时显然心情不错,他说:“我大概还没有那么老。”“下次补给你。”
宋韵宸睫毛颤了颤,低头塞了一口培根,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提。
“哦,这是你自己讲的,不许耍赖。”
他好像明白了傅越时为什么总在笑,他自己分明也是这样,外头天气阴沉,狂风骤雨滚滚袭来,可他心底却很踏实。
不是那种上班营业时不得不戴上面具的假笑,而是出于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们还有在老去前喃楓很长的将来,还有 “下次”, 这感觉真好。
少顷,又有人敲门,送来两套两套除却尺寸不同,款式和颜色都一模一样的西装,连领带都是同色的。
宋韵宸刚想表示自己其实带了西装,傅越时已经不容置喙地把衣服按他身上了。
宋韵宸拎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服,腹诽:“什么场合啊?傅越时我告诉你,我现在在度假好不好?休假营业是违反劳动法的!”
傅越时说:“快去,一会儿带你见人。”
宋韵宸:“哦。”
他本来想找个更衣间,转而寻思又没什么必要,傅越时见他仪容不整的样子还少吗。
傅越时同样没有回避的意思,两个人一同在卧室里换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