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褚用这些蔬菜炒了三盘菜还打了一大锅蛋汤,等这些东西全部弄好后,壯哥儿和尘勒也回来了。
尘勒的裤腿全是泥点子,离开小院时还十分稳固的素发簪歪斜在一旁,鬓角更是垂下几缕碎发,整个人狼狈不堪。
以他相比,单手扛着足有一人高柴火浑身还算整洁的壯哥儿看上去就顺眼多了。
沐哥儿疑惑的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夫君不是说尘勒去帮忙了?可尘勒怎么空着手回来啊?
尘勒展扇遮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壯哥儿撇撇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摔到沟里去了,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就给挖上来了。”
众人:“……”
壯哥儿将柴火放下,吸了吸鼻子问:“吃的什么啊?好香。”
沐哥儿朝他招手,“卤肉,你快过来坐下,夫君做了好多,足够我们吃。”
壯哥儿眼睛都亮了,“肉!”
他多久没好好吃一顿肉了。
柯褚将肉和菜全端到院子里的木桌上,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
刚开始尘勒还很矜持,吃的像只花孔雀似的好看,似是想以此挽回自己刚才惨痛丢失的形象。
可在注意到壯哥儿的注意力全在卤肉身上并且自己如果再不吃卤肉就会被人吃光的情况后,他也抛弃那些吃饭的规矩,拿起筷子加入抢肉大仗。
夕阳西下,他们吃饱喝足的摊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桌子上的菜肉丁点不剩,就连剩下的一点蛋汤都被壯哥儿喝的一干二净。
尘勒打了个饱嗝,“柯兄,你以后若是去开酒楼,不愁挣不到钱。”
柯褚眉尾微挑,没吭声。
他之所以这么会做饭,是因为上辈子沐哥儿越吃越少越来越瘦,他便想法子做好吃的让人偷偷给沐哥儿送去。
当时的他甚至不敢用自己的名义跟沐哥儿送,只敢让下人说是厨子做出的新菜。
明明当时他们已成亲许久,彼此却越发疏远,形同陌路。
他看向沐哥儿,仍然心有余悸。
幸亏这辈子他和沐哥儿早早解开了误会,否则他怕是死都难以瞑目。
沐哥儿察觉到柯褚在看他,抬头朝他眨眨眼,笑得眉眼弯弯,好看极了。
柯褚的眼里不自觉溢出笑意,沐哥儿看向壯哥儿,眼神示意了一下。
柯褚这才想起什么,对壯哥儿喊道:“壯哥儿,你跟我来一下。”
壯哥儿跟着柯褚走到灶台前,两人低声说着什么,尘勒直起背直勾勾的盯着,那模样跟防贼似的。
沐哥儿:“……”
窈万书生怕太晚回去窈书会惦记,起身交代了沐哥儿几句就离开了。
尘勒和壯哥儿是结伴一起走的。
本来哥儿和汉子应该保持距离,不过尘勒认为壯哥儿再厉害也是一个哥儿,怎能独自一人走夜路回家?壯哥儿则认为尘勒弱的连在村里采风都能迷路摔进山沟里,若是没自己保护,怕是天亮了都找不到回县里的路。
柯褚将小院
门关上落锁,回头便发现沐哥儿在洗碗。
沐哥儿洗碗洗的认真,柯褚走过来夺走他手上的碗筷,“回屋歇着。”
沐哥儿不愿意,“我好啦,没事啦。”
柯褚淡声道:“阿兄应该还没走远。”
沐哥儿鼓起脸,气呼呼的走回里屋了。
没一会,他又从屋里探出头,眼睛亮亮的,“夫君,尘老板这次来有没有送钱呀?”
柯褚擦干手,从怀里抽出一百两银票,在沐哥儿扑过来的时候,他转身将沐哥儿抓住抱进怀里。
沐哥儿拿到银票,被抓住也不恼,乐的见眉不见眼。
柯褚垂眸看着他,笑道,“小财迷,刚才不是还生气不理我吗?”
沐哥儿无辜的看着柯褚,“夫君乱说,我才没有。”
他将一百两的银票看了又看,“好多钱啊,我们可以买地盖房子了吗?”
柯褚道:“可以,明天我们去找里正。”
正好最近沐哥儿养伤,远的地方去不得,但至少还能在村里走走。
隔天天还没亮,沐哥儿就醒了。
他看到柯褚还睡着,舍不得打扰柯褚就轻手轻脚的起身。
打开门察觉外头有些冷,他又回屋添了件外裳。
天冷了,他想喝豆浆,昨晚睡前就将豆子给泡上了,现在豆子正好可以拿出去磨。
村口有一个石磨,是村里人公用的,谁家想用都能去。
沐哥儿端着豆子出门时天还是黑的,等他磨完豆子回来,天边才出现一道光线。
贾氏打开院子的门扫落叶,看到他觉得稀奇,“沐哥儿,起这么早做什么去啊?”
沐哥儿笑着应,“磨点豆浆喝。”
离的近,贾氏一看沐哥儿的模样,心头一骇,她心直口快的问:“你怎么瘦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