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氏将门锁上,梁汀雨狞笑着逼近他,“沐哥儿,我们来看看你啊。”
沐哥儿一步步往后退,幼时被梁汀雨折磨的记忆浮现脑海,“我不需要你们来看我。”
他指着门,努力平复呼吸,“出去!”
“啪!”梁汀雨的巴掌来的猝不及防,沐哥儿脸歪到一边,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眼眶泛酸,但他强忍着眼泪,没哭,
傻狗眼睛一瞪,嘴里的月饼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
这娘们好猛,弱两脚兽都敢打!
它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试图从狗洞里钻出去通风报信。
梁汀雨注意到它的动作,朝亭氏吼道,“娘!快把那只狗砸死!”
亭氏一声不吭的捡起灶台磨刀用的石头朝傻狗逼近,傻狗一边躲一边骂骂咧咧的吼叫,听着骂得还挺脏。
你们两脚兽的事关我这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狗狗什么事啊!
不讲狗德!无耻!下贱!嗷呜嗷呜嗷呜!
沐哥儿瞳孔骤缩,厉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要你的钱啊!”梁汀雨的笑容癫狂,“凭什么你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我和爹爹却要成天勒紧腰带过日子!凭什么?”
自从听说柯褚的钱和地都给沐哥儿后,她每天都嫉妒的抓心挠肝睡不着。
凭什么沐哥儿能遇上一个有才能又待他那般好什么都给他的夫君?凭什么她要过苦日子?上天为什么对她那么不公平?
最近她只要一出门就有人来她面前说风凉话,话里话外无非透露出一个意思。
如果当初嫁给柯褚的是她就好了。
是啊,如果是她嫁给柯褚,那钱和地都是她的。
是沐哥儿抢了她的一切。
她没法将柯褚抢回来,但她可以抢走柯褚给沐哥儿的钱啊。
她说服阿爹和阿娘,日复一日的在村里等,等一个柯褚不在沐哥儿身边的时候。
终于今天,让她等到了。
她们本以为进入小院子要费一番功夫,为此她甚至打算让阿娘自残逼沐哥儿,但她们谁都没想到进来竟会这么顺利。
沐哥儿恐惧的看着她,声音发颤,“你疯了。”
梁汀雨只是笑,笑得面容扭曲,“你才疯了!”
有了钱,他们一家在哪里不能活?
“把钱给我,快点!”她面容狰狞的怒吼,吼的逃亡中的傻狗都没忍住往这边看。
眼前一暗,一颗大石头像一座山似的砸下来,它毛发一炸,下意识的躲开。
“嗷呜!”尾巴传来剧烈的疼痛,它的尾巴被石头砸中了。
沐哥儿一慌,猛地看向傻狗。
亭氏抄起灶台上的刀逼近傻狗,她的手在发抖,眼神却发着狠。
她不知道这只狗会不会像梁汀雨说的那般去通风报信,但现在他们一家子已经豁出去了,她赌不起一丝可能。
傻狗察觉到危险,蜷缩起身体,呜咽出声。
完了!狗命不保!
刀光闪过,它害怕的闭上眼睛,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股暖意包围了它。
它茫然的睁开眼,只见它最看不起的弱两脚兽将它护在怀里。
它只觉得像是吃了酸果子一样,心里头酸的难受,眼眶还发涨,似是有什么想涌出。
闪烁着寒光的大砍刀顿在空中,持刀的亭氏没敢砍下去。
梁汀雨气炸了,她一把夺过亭欢迎 加入 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 Qqun氏手里的刀,吼道:“沐哥儿,马上把钱拿给我,否则我现在就砍死你们!”
沐哥儿没觉出疼才发觉自己逃过一劫,他放开傻狗,没搭理梁汀雨,只是两只手用力的推开压住傻狗尾巴的石头。
“乖,别动。”
他很少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傻狗说话,因为傻狗吃硬不吃软,他若好好说话,傻狗从来不听。
可这次傻狗听了,它乖乖的趴伏在地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沐哥儿。
沐哥儿起身,目光在亭氏身上停滞一瞬,“要钱我给你们,但它已经动不了了,你们别碰它。”
他的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可诡异的是,此时的他异常冷静。
现在的他不是柯褚的夫郎,而是傻狗的主人。
他养了傻狗,他就得对傻狗负责。
至少,他不能让傻狗这么凭白无故的死去。
他走进屋里,从被子里拿出十两碎银和一堆铜板。
梁汀雨一刀劈在桌子上,“你耍我!怎么可能只有这些!”
沐哥儿看着木桌被劈开的裂痕,脸都白了几分,“存的钱都买地了。”
梁汀雨举起刀逼近沐哥儿,“买地也就五十两银子,柚子水卖的那么好,我不信你们就挣这么点钱?”
沐哥儿全身紧绷着,不敢露出丝毫破绽,“不止村里的十亩地,夫君将县里的店铺也买下来了,花了五十两银子。”